狂躁的海風肆虐淩遲著海麵,海浪痛苦下拍打著島岸,浪聲淹沒了發電機的運作聲。一切總是被一切掌控。

    島岸上,燈光照在幾座帳篷上,但帳篷裏已經熄了燈,不遠處一台大型挖土機正機械式緩慢運作,海風掩蓋住了它的聲音,所以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黑暗裏洛爾弗蘭點著了一支煙,從總部調來零件的時候帶來了這些煙,但和他自己抽的不一樣,無法借助風力自燃。

    他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機蓋與機身發出的碰撞聲是這座小島上為數不多的聲源,火焰一幀一幀照亮了他的臉,他今天刮掉了自己的胡須,沒了胡須的洛爾弗蘭看起來也就是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

    他的目光虛無,像是被某件事抽去了靈魂。

    “今晚的風可真大啊。”

    “算好的了,前不久這裏還起了一場小龍卷。”

    “走走走,巡邏完好睡覺,怪冷的。”

    巡邏隊的聲音拉到了洛爾弗蘭的注意,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光源由遠及近,最終這裏又重回黑暗。

    待巡邏隊走遠後,洛爾弗蘭抄走旁邊的背包迅速出了帳篷。

    月光打在海麵上泛出起伏藍光,氤氳霧色下,洛爾弗蘭躲開了所有的燈源,燈源打到他會把他的影子印在帳篷上,這樣會驚醒處於高度警惕狀態下的成員,所以他很小心謹慎。

    這裏的地麵不平,坑坑窪窪,現在他正匍匐在一個深坑裏,他在等,等今晚唯一會運作的那台大型挖土機,這個深坑是它的必經之路,而它可以幫助他躲掉最大的那個光源。

    混淆在海風裏的車輪聲小到可憐,如果不是挖土機的影子,洛爾弗蘭不會注意到機器已經在他麵前走過了兩次。

    車輪恰好遮住他整個身體,這台挖土機是自動式機器,運作緩慢,日日夜夜不停工作就是為了擴大活動場所的空間,踉蹌下洛爾弗蘭終於躲過了所有光源。

    他竄進了灌木叢,今晚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深淵計劃裏總被提到的深淵。

    竄過灌木叢是小島的另一麵,燈火通明,數百架小型機器正賣力工作,這裏最大的光源來自一個洞口,不斷有機器從裏麵出來,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專員穿梭在各個帳篷之間。

    洛爾弗蘭不是這裏最高的負責人,他隻負責小島另一麵的場地清理和機器運輸,而負責這個洞口的才是最高長官,五個月前還是他的好友——羅峰,而現在是一個分部的副部長。

    兩人來往不熟,新官上任,洛爾弗蘭沒有去拜訪,而對方也沒有向他打招呼,所以今晚他才會如此小心。

    這幾天的白天他都會來到這個位置觀察這些人的習慣和工作秩序,他早已想好了規劃路線,隻是有個麻煩,自從計劃重新啟動後,這裏的一些工程就發生了變化,羅峰在任時他進去過幾次,裏麵的工程和路線圖他都記著,隻是不知道現在都被改造成了什麽樣。

    他要潛伏進去,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因為他要自己打開潘多拉的大門!

    出來的機器已經進去了大半,洛爾弗蘭打開了背包,裏麵是一套白色防護服,匕首,手電筒和一張上麵是兩個身穿迷彩服拿著AK互相搭肩著的士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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