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還是有念想。”

    劉奕輝知道母親對那個山村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之所以一直不走,就是想等著那個男人回來,好好的問一聲,他當年為啥不聲不響的丟下她們娘兒倆,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這口氣,憋在她心裏麵太久,早已成了心病。

    “要不然想辦法找找?”

    趙長安話雖然這麽說,不過他其實比劉奕輝更知道沒戲。

    中國第一代身份證在84年才開始出台條例,裏裏外外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到現在還有一部分邊緣地區的人沒有去登機申領身份證。

    之前出門就靠單位或者村鎮街道的介紹信和工作證,作為身份證明。

    在改革開放以後,隨著大量勞動力解放出來,到沿海發達地區打工,尤其是村裏開的介紹信很多都被企業作為留存收下,這些人再去別的工廠打工,基本上就是啥都不要,自報姓名。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大量沒有有效身份證明的打工群體,而且很多人在其後的時間裏安家落戶,身份信息也就變得五花八門。

    就比如趙長安其實是陰曆三月份生日,不過後來在學校填報年齡的時候,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麽變成了十月份,有可能是他自己胡亂填的,要麽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而這種現象在那個年代非常的普遍,根本就不算稀奇。

    劉奕輝的父親作為一個風流的走村竄鄉的賣貨郎,他母親焦鳳月當年就是這樣被他騙走的,懷了劉奕輝以後想著肚子裏麵已經有了孩子,就大包小包的掂著禮物和男人會娘家,結果被劉奕輝幾個舅舅打了個半死。

    劉奕輝的母親也就是那時候留下了病根,一直不見好轉。

    而劉奕輝的父親勾搭走的這個寡婦,本來是準備兄亡弟娶,而且那家是個大姓,抓住了劉奕輝的父親能把他沉豬籠。

    所以肯定是在外地落葉生根。

    包括劉奕輝的小叔一家,都沒有過他親哥的任何消息。

    當然也有別的可能,當時劉奕輝的父親可是把當賣貨郎多年的錢財全部卷走,而且還四處借錢,包括那個寡婦,也是卷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

    逃跑途中被人做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年這事發生了以後,那個寡婦公公公婆小叔子和一大群同姓的人到劉奕輝家討說法,村裏的老人說既然他拐走了你們的婆姨,那還你們一個婆姨不就平了,不過得把劉奕輝父親的欠賬還清,還得保證劉奕輝娘兒倆有飯吃。

    結果被那邊一陣嘲笑,就這個病秧子,白送都不要,更何況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而劉奕輝的母親也硬氣,硬是用十幾年的時間慢慢的還清了所有的債,而且再苦再累再窮,也都堅持讓劉奕輝上學。

    這也是在前一世,劉奕輝每次回鄉祭拜母親,都是當天去當天回鄭市,根本就不和村裏打交道的原因。

    一句話,傷得太深!

    “有念想就有念想吧,到文家村又不是離開山城,離著你老家也就是五六十裏,劉進修在江城田雪手下跑地推,你老家有啥事兒他能不就和你通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