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喝的是李老頭之前炒製的茶葉,李老頭則是喝白開水。

    “嘴裏還苦?”

    趙長安問。

    “哢哢啪啪~”

    在暗夜裏麵,傳出來一串極其細微的骨節相擊聲,就像是在寂靜的夜裏,突然一陣斜風吹過來,同時帶過來一片細密的雨滴,急促的打在芭蕉葉上麵。

    “——”

    這串細密的哢啪哢啪的聲音,連續的響了十幾秒才漸漸消停,隻是這一會兒,趙長安就看到李老頭渾身大汗淋漓,就像是又被蒸發著小了一圈兒。

    直到聲音完全停下來快一分鍾的時間,李老頭才喘著粗氣,聲音發顫的說道:“不太苦了,你再去給我倒一杯。”

    李老頭顫抖著鬼爪子一樣的鳥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有停了十幾秒才緩過勁兒。

    嫌棄的說了一句:“真苦!”

    如果說葉平百一直都是以著慈眉善目堂堂正正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眼裏,那麽這個李老頭則是完全兩極的存在。

    趙長安不想知道這背後的邏輯性,也無意牽連,隻想知道‘喚醒’黨晨穎的另一種辦法。

    於是他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您老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

    “你那個兄弟很多事情都不告訴你,卻給了伱超凡的能力,這就說明你誌不在此。那麽能讓你過來的原因就隻有一個,怎麽真正的喚醒那個丫頭。”

    李老頭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在趙長安出現在籬笆外麵,他就已經有著這樣一些猜測,至於另外的一個猜測就是同類相近,互通有無。

    直到在吃飯的時候,李老頭問趙長安‘你養的是啥’,而趙長安的回答是‘啥養啥’,他就知道是第一個猜測。

    “您老睿智,那能不能和我說說?”

    “不能!”

    趙長安張了張嘴,嘴巴裏麵的國罵‘靠’都差點罵出來了。

    “為什麽?”

    “你猜猜我今年多少歲?”

    “您老想說你之所以這麽老還在蹦躂,就是因為您老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喵嗚~”

    那隻神出鬼沒的黑貓突然從黑暗裏出現,一個敏捷輕盈的跳躍,跳上李老頭的仰椅的扶手,蜷縮著臥著,貓眼似乎在藐視的望著趙長安。

    “它在你身上嗅到一種讓它不舒服的氣息,你玩蛇?”

    李老頭閉著眼睛,一張老臉就跟枯木一樣死寂。

    “我才從花都回來,吃過龍虎鬥。”

    這種廣南的美食,趙長安還真吃不慣,他當然也沒有吃過,隻不過看著這隻黑貓的叼樣,趙長安明知道黑貓聽不懂人話,卻還是笑著逗弄著挑釁這隻黑貓。

    然而他在下一刻似乎從黑貓的眼睛裏麵看到一絲人性化的不屑。

    “你那個兄弟,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方法?”

    李老頭的聲音依然平緩,然而給趙長安的感覺就像是一張緊緊繃著,正在不斷的試探接觸弓弦承力崩裂臨界點的強弓,隨時都有著弓弦崩斷像是納米刀鋒一樣抽向四周的無辜者的心驚肉跳感。

    趙長安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雙修。”

    “哈哈,嘎~”

    李老頭的笑聲像是被死死的捏住脖子的老公鴨一樣的尖利難聽。

    ——

    等到肖蘭洗澡出來,趙長安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過他卻已經不急了。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確定蒙學棟的師父還知道另外一種或者幾種方法,現在趙長安已經可以確定,他的目的達到了。

    至於問不出來也沒有什麽,交給蒙學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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