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端起杯子喝咖啡,沒有說話,給柳綺華留下一點思考時間。

    柳綺華複大畢業以後,雖然一直留在學校,不過趙長安通過這幾個月和她的接觸知道,她對國內外一些知名企業和比較有名的企業興亡案例,都有著一定的研究。

    就像去年他提出jyck的線上銷售,她立刻就想到了亞馬遜的網上賣書模式。

    濕簾30%股份合同裏麵,除了趙長安作為自然人股東,必須承擔濕簾的無限連帶責任。

    而且李家俊還對他獲得的30%股份,做了大量的限製。

    比如轉讓限製,出售限製,表決限製,——

    說白了除了給了一張‘以後上市可以發財’這個空頭支票,別的在趙長安看來,全是坑。

    這麽明顯的問題,他不相信柳綺華看不出來。

    唯一的原因就像是一個母親在看自己一大堆的兒女,總覺得兒女之間的感情和睦,就像自己對待他們那樣的好,

    而不願意相信這些‘兒女之間’,假如一直依著她設定的關係相處模式,早晚會出很嚴重的大問題。

    所以柳綺華看到合同,才會朝著最好的方向去想,直接就完全忽視掉一納米作為合夥人可能孕育的巨大風險。

    說實話到現在趙長安還在納悶,就算葉紫和夏文卓想坑自己,可也完全沒有必要先把自己埋進坑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腦子有坑’?

    柳綺華好一會才漸漸的緩和了情緒,認真的對趙長安說道:“你現在才大一,夏文卓和裴學哲也是大一,雖然葉紫大三了,然而卓紫夏文卓和裴學哲兩人的股份相加,大於50%;至少這三年時間,真要是因為濕簾對一納米產生很大的影響,學校也不會坐視不理。”

    “學校能怎麽著,是進行道義上的聲援和譴責,還是假如濕簾產生數千萬的赤字,學校能無任何條件的從我手裏接過去?老師,你要知道,我們拿了學校三百萬的無息貸款,就被迫簽訂了這麽多的製約條件,真要是幾千萬的赤字需要學校出麵,我估計把一納米抵給學校都不夠。”

    “幾千萬?”

    柳綺華笑了起來:“你可真敢想。”

    “不是我敢想,而是葉紫和夏文卓她們有錢有膽量,心也夠狠。這次卓紫拿30%的濕簾股份,葉紫要了20%,夏文卓要了10%,第三股東裴學哲沒有占股;這還不明顯?

    我要是拿了這30%,而且王家俊在合同裏做了這麽多的限製,我要承擔無限的連帶責任,卻對公司事務沒有任何的發言權。把刀子給別人,由著他對我割肉,我沒興趣。”

    “看來,你研究公司法,很透徹。”

    柳綺華笑著讚揚。

    “這裏麵很多的東西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不過好在公司裏麵有這方麵的專業人才。”

    在一納米裏麵,周珂欣在曼哈頓的著名律師事務所當了幾年小律師,雖然沒能獨當一麵,可作為助手也整理和經曆了很多的公司糾紛官司。

    王家俊的那點小心思,小算計,在周珂欣眼裏,就是一個屁!

    “那你不要不就行了。”

    “這樣在外人眼裏,就是卓紫用三十萬裝了水冷,而且拿走了濕簾30%的股份,而我們一納米用三十萬隻是裝了一套實驗水冷。我們花錢當冤大頭,結果還要被人譏笑,我們一納米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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