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在兩年前跟你說,‘你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拿什麽和他們玩兒’,嗬嗬,你當然應該還深深的記著吧?”

    隻一句話,文燁就陡然變色。

    不僅僅是因為這句話他這兩年來一直深深的埋藏在心裏,對誰都未曾傾訴過。

    更是因為趙長安這一句話,瞬間揭開了他躲在黑暗裏長久默默舔舐傷口,好不容易才結起來的傷疤。

    讓他心裏頓時疼得無法呼吸!

    “就用特麽的這一句屁話,”

    “閉嘴!”

    “她能說這屁話,我還不能說說了?真是奇怪之極!”

    “砰!”

    文燁狠狠一拳砸在江邊路沿的一株河柳樹上麵。

    不過這五六十年的嶙峋老樹,麵對這樣的肉拳,簡直就連撓癢癢都不算。

    反而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就這一句話,讓你刻骨銘心,引以為異性知己,並且把對方看成了高不可攀,不可褻瀆的天使!”

    趙長安把煙頭砸向滿臉扭曲的文燁,砸在他打著補丁的牛仔褂上麵彈開。

    “你傻比啊?

    ‘他們’是誰,

    ——我,付慶威,餘雲偉,還是朱亮?

    我們誰管過你窮不窮,誰問過你窮不窮,誰在乎過你特麽的窮不窮。

    我們和你玩兒,交兄弟,還要搞清楚你窮不窮?

    這些年是我還是付慶威,餘雲偉,朱亮,慫恿過你打架玩遊戲看逃學,勸說過你千萬別好好學習,一到放假就找你出去鬼混?

    滑稽!

    拿著一個偽命題,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噠噠噠噠——,一梭子。

    好牛皮哦!

    所以你自慚形穢,自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是黑炭臭狗屎的窮鬼下等人,人家是‘一低頭不勝涼風的白蓮花’,嗬嗬!”

    “砰!”

    趙長安用更加生猛的一拳,

    狠狠砸在老柳樹上麵。

    手背指關節火辣辣的疼,大片破皮,露出白嫩的皮下組織。

    然後被血液浸染。

    “兄弟,你沒聽過一句話,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人人生而平等)!都是第一次當人,誰又比誰高貴,誰又比誰下賤?

    就為了這一句屁話,

    她說你,也侮辱誹謗了我們!

    你欠她的?我呸!”

    趙長安左手滿是鮮血,和文明的右手一樣。

    往下滴血。

    “兄弟,人家就是想玩玩聖母普照眾生的小號而已,其實與你何幹,你黛玉啊,整天心裏苦一個臉?

    你每到假期撿破爛,為啥,倔強的想證明啥,——你就是一隻趴在汙水溝底部的癩蛤蟆麽?——你特麽的無聊不無聊?

    你昨天還告訴我‘既然撿破爛,就別穿校服,穿幹淨貴的衣服鞋子,搞得自己跟其實不是撿破爛的,不是最底層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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