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一點也不潮濕,四邊的牆都用石灰抹刷,地麵鋪木板,四周牆腳堆放著木炭,大概是用以使室內幹燥吧。倉庫的那一邊是一扇很大的柵門,掛著鐵鏈卻沒有上鎖。

    “公,我們趕快走,這難道是座軍營。”

    “不像,軍營怎麽設在這深山野嶺呢?我們再往前試試,說不定能走出大山。”

    拉鐵鏈時聲音很大,他們屏住聲息,沒有什麽動靜,隻隱隱聽到地麵上傳來的雷聲。柵門外是一個弧形的空間,朝左約摸二十步,是一排分隔成五個小間的小石屋,估計是關人用的;他們心中發怵,連忙退出。往右,是一個約有七八間房大的空室,不知是幹什麽的。退回弧形空間,正麵又有石級往上,隻十數級便到頂端,一間房大小的地麵是水磨青磚,厚厚的紅色布幕遮掩著牆的四周。杏兒輕輕地用手扒開兩塊相接的布幕,是一堵木牆,她用手按著木牆往旁邊一推,開了,陰森森的房彌漫著昏黃色的燈光。

    一聲驚雷炸響,兩人不由得縮了縮身。接著幾道驚閃,他們藉著閃電和燈光,瞥見數尊麵目猙獰的羅漢菩薩,噢,原來是座廟宇佛殿!跨出夾門,緊挨著便是一尊坐著的佛像,側身朝前,便見一溜高台上全是形象各異的羅漢,殿中央矗立著佛龕,供台上亮著長明燈。他們輕踮雙足,從供台上跳下來。

    威嚴又略帶慈容的巨大釋迦牟尼金身塑像永遠是那麽從容鎮定,俯瞰著大千世界。供案上擺滿香燭烙果,黃橙橙的大木魚無聲地騎著紫檀木架。

    殿外電光閃閃,雷聲大作,忽然間像從天降一樣,闖進數十人來,他們高摯火把,手持刀棍,還沒等朱瞻垠和杏兒反應過來便被呼嘯而來的不速之客七手八腳地捆綁起來了。

    被反捆著雙手,眼睛蒙上黑布,由一群人推推操揉押出大殿。帶到西院禪房。聽見一人以溫和的語氣說:

    “將他們的蒙眼布摘去,鬆綁。”

    “法師。這二人來者不善,不能鬆綁。”

    “鬆開吧。”

    朱瞻垠和杏兒被鬆了綁摘去蒙眼布之後。便見一片輝煌耀眼的燭光,眼花繚亂,略一鎮定,漸漸看清了原采是座禪房,身邊站滿光頭和尚。正麵站著一位麵色紅潤身材胖大的老法師,手撚佛珠,赤著雙足,正注視著他們。

    “二位施主,為何擅闖佛門?”

    “回長老。我們並非有意冒犯佛寺,隻因在終南山中迷了,又遇虎豹侵襲,倉皇逃竄,不意誤闖貴寺,恭請老法師恕罪。”

    “二位施主怎麽來到山中?有何貴幹。”

    “這……”朱瞻垠語促,他摸不清長老身份,怎敢具實相告呢?

    “抓到何方蟊賊了,讓俺瞧瞧!”外邊傳來如雷鳴的說話聲。隨即響起咚咚咚震動窗欞的腳步聲,走進一個強悍高大的和尚,雙手撥開眾僧,甕聲甕氣地說道。“師傅,讓俺來教訓這兩個雜種!”

    “阿彌陀佛,惠悟不得莽撞。”

    長老話猶未畢。被叫做惠悟的和尚已走到朱瞻垠身後,伸腳將他踢了個踉蹌。跌趴在地。杏兒怒不可遏,反身一個飛腿一腳蹬在惠悟臉上。惠悟猝不及防,鼻被踢出血來,小和尚一擁而上,長老厲聲製止:

    “休得魯莽!”

    惠悟揩了揩鼻上的血,像獅一般朝杏兒逼過來,她連忙拉開架勢,二人對眼一看,都愣住了:

    “哎呀,你……你是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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