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垠抬頭望天,碧宇無塵,月如玉盤,一片空蒙,群山沉浸在夢幻般的撲朔迷離中。.23Wx.coM他油然地思念起父親朱高熾。

    “啊,杏兒,沒有看出來,你的身手還不錯,之前你是做什麽的,還沒有聽你說過。”想起了父親朱高熾,朱瞻垠的心裏稍微平靜一些,就這些平靜之後,他想起了一些疑點,也沒有遲疑什麽,馬上問道。

    “我爹在世的時候是在街上賣藝的,奴家曾經跟著他老人家幾年,了點東西。”

    “也難怪,這次也多虧了杏兒你了。”這個理由勉強能說得通,但是朱瞻垠卻是心中根本不想現在追究,於是誇了杏兒一句,隨即陷入了沉思。

    “噢!公是奴家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杏兒會牢記在心的。”

    話猶未了,朱瞻垠發現在離他們坐著的地方隻有十步遠的亂石叢中黑乎乎地立著兩條毛茸茸的狼,四隻眼睛在月光下閃著綠瑩瑩的寒光。他下意識地碰了碰杏兒的手,杏兒也同時看到了那兩隻站著不動的家夥。嚇的就要叫出聲來,朱瞻垠發現迅速按住了她的嘴,搖搖頭,冷靜地盯著狼不動。

    “嗥——”兩條狼忽然昂頭曝叫,尖叫聲近在咫尺,真是磣人。朱瞻垠緊緊地握住佩刀,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說來也怪,那兩條狼嗥叫一聲之後,向他們投來凶惡的一瞥,掉轉頭,既躬躡躬地走了,消失在蒼茫的月色裏。

    遠處又響起了狼嗥聲。虎嘯聲,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互相對望了一眼,驚警地握住刀柄。小心翼翼地在大塊小塊的石頭中壓著自己的月光投影朝東方走去。

    第二天上午,趙健又來到長安客棧,他在朱瞻垠夫婦住過的房間仔細察看一番。他走到窗口,對麵的山看得很清楚了,陽光高照,峽穀中白雲霧靄飄騰,時不時有幾隻活潑的翠鳥從雲河中展翅騰出,啁啾著。對麵的山在夜間看得模糊,好像緊緊壓在天門寨的軀體上。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卻清楚地看出,這個窗口離鬼哭山崖少說也有十丈,那探身撲來的巨鬆離窗上也還有大約二十丈。

    他開始懷疑了,任憑朱瞻垠的本事再大,也很難變成飛鳥飛過去,況且還是夜間,稍不留意就要跌入深穀。李貴沒有發現也沒有想到,對麵山崖那棵老鬆樹探身的一支長臂早被朱瞻垠過穀後砍斷了。他緊鎖兩道濃濃的斷眉。鐵梗似的刀痕顯得發紫。

    “他過不了深穀,”趙健想:“一定還藏在天門寨。”他設想,朱瞻垠兩人有可能在他率領兵勇闖入客棧時,曾經在院裏的某個地方。乘混亂時溜出了門外;也有可能他們倆當時在天門寨四處察看動靜,發現情況後逃之夭夭;還可能這對賊效狡免窟之法,在長安客棧找下房間後。又到別的客棧或道觀、詞堂、山神廟等地方藏身……逃出天門寨卻沒有可能,因為寨西進口處已伏重兵嚴防;寨東頭出口閻王壁更早有官兵守衛。犯人一到那裏必被活捉。

    因此趙健下令,查了天門寨裏每一個角落。所有的客棧、酒店、藥鋪、商埠、浴池、道觀、山神廟以及每家每戶……都被役吏們像篩一樣來回篩了幾回,前院後園,屋上梁間,樹林山石,毛廁、陰溝,連菩薩身後道壇左右都天翻地覆地了個遍,結果連影也沒找到。

    “難道這個逃犯會飛?”李貴憤憤地啐道,“難道他有土遁之術!”

    “他又不會隱身之法。”趙健說。

    李貴用兩隻筷在桌上擺了個人字形,他指著左邊的尖頭說:“這是天門寨這道山與對麵鬼哭山交接點,在我們來進終南山的老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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