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想起主子說的,一定要讓柳大小姐坐轎子進宮,如今,眼瞧著就要不成了,哪裏還坐得住?立馬上前捏著嗓子說道:“這轎子可是娘娘特意備下的,大小姐還是不要辜負了娘娘的美意。”

柳琴冷笑了兩聲,逼近他的耳朵旁說:“真當本小姐孤陋寡聞了不是?這轎子什麽用途?還用得著本小姐我來提醒!今個把話撂下了,想我進宮可以,但決不坐轎子,海公公瞧著辦吧!”

海公公想著,罷罷罷,娘娘在乎的是人有沒有進去。柳大小姐實在不想坐轎子,自個一個奴才也不能逼著,隻能尷尬笑道:“大小姐,哪裏的話?這轎子不坐也罷!免得掃了大小姐的興。”

柳琴冷哼了聲,心裏卻悄悄警惕了起來,自己已經把姿態抬得這麽高了,這老太監不置一詞倒是小事,可這般低聲下氣的作風,說沒有古怪,她可不信。不過如此一來,倒讓她明白了,今日必定是要進宮一趟的,想必是宮裏那位坐不住,心急了!

不出多久,萱芳來報,馬車已備好了!柳琴淡淡地應了一聲,蓮步輕移,朝馬車走去。

隻見金色陽光中,地上悠悠掠過一輛線條雅致的馬車倒影。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牅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章這般華麗,飛馳的車中的乘客。但車內的貴客又仿佛能瞥見外麵的行人盈盈揮手,偷笑。乃觀綠野的一片繁華,好似“春草初生馳上苑,秋風欲動戲長楊”。

等她快到馬車邊的時候,那個身穿藍色小廝服的仆從將蹬馬櫈拿下來了,萱芳忙上來扶住那芊芊細手。

海公公在一旁看著她這架勢,暗地裏與宮裏幾位貴人比了比。不得不說,這柳大小姐身姿弱柳扶風,卻硬生生被她走出了豪爽大氣,難能可貴的是,這兩種氣質在她身上既和諧又美妙,難怪皇上天天惦念著!

“海公公可是有什麽要交代家父的?”柳琴沒好氣的一掀縐紗,探出頭來,瞧這老太監又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她坐進馬車半天,坐得煩悶了!

“咱家的錯,竟是被柳相府的馬車給驚著了,怪不得娘娘常說,柳相財粗氣大!”海公公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可柳琴也不是沒腦子,一個在宮裏摸爬打滾到今天中宮娘娘的貼身總管太監,眼皮子自然淺不了!

不過,即便知道他是借機說好話,拍馬屁,柳琴亦不打算揭穿,好話誰還不樂意聽呢!

“那請問公公可以走了嗎?小姐在馬車裏坐了不久了!”萱芳接到主子的暗示,下來,走了幾步,停在海公公前麵三步遠的地方,詢問。

“這是自然!娘娘可還等著咱家可不敢亂來!”說完,海公公還朝馬車的方向鞠了一躬,頗有點。行禮道歉的意味。

一路上,柳琴安安靜靜的呆在馬車上補覺,除了在酸甜果子鋪停了一下,讓海公公帶人買了不少果子外,後麵在沒折騰過了。

另一邊,皇帝一下朝聽到消息後,直奔翊坤宮而來:“皇後,聽聞朕上朝後,你派人去柳相府請人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