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來，許燁遍訪名醫，就連宮裏的禦醫都拿自己的病毫無辦法，隻能開一些溫養滋補的藥調理身子。隻有白夜讓他覺得有一刻是輕鬆的。
因為許燁會有意識地對白夜好，所以白夜自然也會願意回報許燁。
況且，除了許燁軟禁自己這件事，白夜與許燁之間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沒必要非要相看兩厭。
難得不用咳嗽，許燁卻看著白夜，神情複雜。
“我明明把你軟禁在丞相府，你幹嘛還要對我這樣好？”
白夜收回手，詫異，“我不是說過，你送我很多東西，所以這算是回報。況且，你雖然將我軟禁在這裏，也沒有苛待我。”
“況且，”白夜突然湊近了許燁。
許燁被白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離自己很近，帶著溫度的呼吸撲灑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
許燁突然覺得好熱。
白夜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你臉怎麽這麽紅？”
許燁忍不住後仰，“屋子裏有些熱。”
白夜點點頭，“確實，火盆好像燒的旺了一些。”
因為許燁的身體緣故，所以盡管還隻是秋天，丞相府就已經燒起了火盆。
兩人挨得極近，說話的時候氣息交融，有些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淌。
許燁臉越來越紅，白夜卻絲毫不覺，繼續剛才的話，“你不過是想要替白楚守住秘密，所以你當然不能把我放出丞相府，畢竟我可是絕對不會替你們隱瞞住此事的。”
“但是呢，”說到這裏，白夜忍不住笑了一下，“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丞相大人，你還是太心軟了喲。”
說這些話，白夜也隻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現在在許燁心中的地位。
許燁喜歡白楚，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在他心裏已經有人的情況下，要想占有一席之地，當然要多加刺激和暗示才行。
白夜離開之後，許燁還是有些怔楞。
是的，白夜說的沒錯，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但是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她，是因為她不僅是白楚的替嫁，還是當朝將軍，也是白楚的姐姐。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對他抱有殺心。
可是其實對他來說，除了白楚，什麽都不重要。
所以那個時候，他為什麽沒有殺了白夜呢？
隻要殺了白夜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他向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甚至有些冷情。但是······
一個人，會因為你別有用心的好，回報以真情實意的關心，就算是他，也是會動搖的，不是嗎？
和白夜相處的短短時間裏，許燁甚至發現，自己都沒有怎麽想過白楚了。
他每天想的就是怎麽樣讓白夜愛上自己，回到丞相府，又會刻意從她的院子經過，看看白夜有沒有每天日常練武。
老實說，看見白夜將一套拳法武的栩栩如生的時候，看見她眼睛毫無算計的看著你笑時，她用心為自己按摩穴位時，屋子裏明明對於她來說很熱，但是她卻從來不說時。
許燁的內心不是沒有動搖過。
他書房裏的書種類很多，白夜每次去看也隻會看兵書。兵書隻有那幾本，她卻翻來覆去看得津津有味。
她練拳時雖然酣暢淋漓，但是有時候也會遺憾自己沒有可以切磋的對手。
她會忍不住和自己說她在軍營戰場上的那些事情。
許燁不是沒有想過，放了她吧。她是草原的鷹，怎麽能被圈禁在內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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