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顧盼知道她的手腕,不然她一介女流,何以執掌父親走後的那麽大的一個公司,何以還執掌得風生水起。

    但除了她以外,剩下的……

    顧盼想到的,便第一個就是那個人了。

    如果是她的話……

    顧盼發動車子。

    他就必須先得找另一個人,宋柯崴,隻有找到他幫忙,這件事才算是免除後患。

    昏暗的房間裏,灰塵在透過窗口的光束裏上下浮遊著。

    簡蘇一直沒有能處在清醒的狀態中,雖說乙醚的效力已經過去了,但是在他醒來之後,嚴洲瑩立刻命人往他身體裏注射了少許的致幻劑。

    那種致幻劑能夠根據說話人的提示,在受話人腦海中形成相應的場景,在無意識或者是在混沌的狀態下誠實回答說話人的問題,和《哈利波特》中的吐真劑類似。這種藥品曾經被某國警方用來審問恐怖分子,隻是因為後來有人提出使用類似藥劑有損人權的議案,被封為禁藥。

    而嚴洲瑩,她通過各種渠道各種方式,才從她現在所依傍的日本黑道大佬——小野寺男——的手中得到少許。

    致幻劑的效力還沒有發作之前,手腳都被捆結實的簡蘇艱難的辨認著身邊的人,他的眼睛不知道被誰取走了,現在眼前一片模糊,連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不過,他勉強能夠數出來,自己的身邊站著兩個男人,身前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她的頭發,她的身段,簡蘇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正在腦子裏費力的回想的時候,嚴洲瑩的手機響了。

    “……喂?”

    那鈴聲響了很久,她才接起電話。

    而他一開口,簡蘇就聽出來了。

    “是你!”他喊。

    另一邊,顧盼聽見電話裏,遠處傳來的模糊不清的簡蘇的聲音,整個人的身體都是一顫,繼而,他幾乎是極力忍住,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壓抑的狠戾:“他果然在你那兒。”

    嚴洲瑩回身,對站在簡蘇身邊的兩個男人說:“把他的嘴堵上。”

    “你要做什麽?”顧盼問,此時此刻,他正在往宋柯崴那兒開去,碼數越來越高,他恨不得將油門一腳加到底。

    嚴洲瑩在電話那頭倩笑兩聲,下一句脫口竟然也是嘶聲狠毒:“我要殺了他!”

    “你敢!”

    “我憑什麽不敢,我有什麽不敢的,顧盼,現在人已經在我的手上了,你又有什麽資本來嗬斥命令我!?”

    還有一會兒便能到宋柯崴的住宅了,顧盼沉聲,說:“嚴洲瑩,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你要是敢動他,我要你命。”

    “你怎麽不知道,我也是恨毒了你!”嚴洲瑩吼道,“我恨你當年在日本拋下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恨你知道我要跳樓,卻無動於衷!我在日本這麽多年以色事人,心裏有多不好受!你卻仍然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甚至還愛上了其他人!”

    說到這裏,她猛然回頭看著簡蘇,她的眼睛及其可怖地睜著,露出一部分眼底的眼白。

    而此時,致幻劑的藥力已經漸漸發作,簡蘇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抽搐,眼前大片大片的色彩花一樣的在眼前綻開,雙耳不能聞,意識像是被一雙大手使勁扯住,往深不見底的地方拖去。

    “我跟你說過……”顧盼緩慢地呼吸著,“我跟他是假的。”

    “是麽?”她的笑聲裏帶著尖銳的諷刺,“那我來問問他,看看是不是一樣的答案。”

    “你別亂來!”

    “嘟,嘟,嘟……”

    電話斷了。

    “吱——”顧盼的車子在宋柯崴的別墅前停下,打開車門,他大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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