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下榻的地方就像個小型的宮殿,進門後就是拱形穹頂的大廳和正對大門的大型台階。水晶吊燈從穹頂上垂下來,幾乎挨到亮晶晶的地麵上。

    跟在後麵拿著行李的羅瑞爾和奧斯卡發出了讚歎聲,德拉儂則扶著拐杖道:“這地方設計得可不適合傷殘人士。那台階多得讓人頭疼。”

    “屬下會盡力照顧將軍的起居。”泰坦回答道。他果然恭敬地行了禮之後,將德拉儂利理所當然地抱到了樓上。

    來到了專屬於自己的臥室,德拉儂卸去一身軍裝,換上了鬆垮的睡衣睡褲、衝過了澡之後,整個人也從緊繃狀態鬆弛了下來。單腿跳到落地的玻璃窗前,他看著窗外黑黝黝的樹林,那些樹木是為了保持貴族官邸的幽靜而特意種植的,在更遠處是喧囂的都市,大型戰爭武器運輸的聲音在這裏都可以隱約地聽見。

    洛文就在那地方麽?

    德拉儂順著玻璃坐到了地毯上,出神地看著窗外。不知何時起,夜空中開始飄落點點雪花,當德拉儂注意到的時候,雪已經越下越大。

    “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見過下雪了。”德拉儂自言自語道。也許是地理環境不同,他所在的東方都市從來不曾下過雪。外麵的空氣酷寒,可是室內卻溫暖如春。

    “洛文,你會來找我麽?”他倚靠著紫色的窗簾,迷醉地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飄散大地,“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帶我去玩雪。那時候我眼睛看不見,但是還是那麽期盼下雪,盡管神選學院裏根本就不會下雪。”

    “焰璃……”

    遠方的某幢殘破的建築內,男人亦矗立在窗前,手指在玻璃上輕輕地劃寫著愛人的名字,他的神情,似乎是在聆聽情人的私語。

    “我會給你下著雪的純白世界,沒有汙穢,沒有恐懼。”男人將嘴唇貼在他在玻璃上劃出的名字上,喃喃自語。

    “洛文……”德拉儂好似心有感應,他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一些情愫開始湧上心頭:

    白色的柔軟的,如雪花一般的羽毛裝飾物為主題的軍裝,配上白水晶點綴的話……

    似乎是頗為不錯的主意。

    德拉儂的思想不由自主地歪了。

    心有靈犀就這麽被打斷了。於是他扯下窗簾,一跳一跳地回到床上睡覺,隻留下洛文默默地在城市的另一端苦苦思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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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尤利爾的手下送來了戰略部署,德拉儂不得不早早從被窩裏爬起來,穿上軍裝,裝模作樣地去視察被分到他名下的軍隊。緊接著利德又跑過來騷擾他,不厭其煩,甚至在大軍麵前嚷嚷著要和他決鬥,就在練兵場的大型戰車的背後,兩人就開始互相辱罵起來。

    “利德,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德拉儂厭煩地諷刺,“看樣子你就像是沒有得到愛而扭曲的萬年兒童怪,等你個子長高點再來說和我決鬥的事情吧。”

    “閉嘴!!”利德幾乎要氣瘋了,“當初是誰被扒光了躺在我的床上被我卸下兩條腿的!德拉儂!你才是個十足的賤貨!”

    “利德,你就這麽喜歡用這種無聊的謠言來裝點你的自卑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我也曾經在床上的見識你那瘦弱纖細的平板腰身,看著你朝我揮舞殘肢無助地哭泣?”德拉儂的嘴巴毒起來不亞於利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利德——穿上高跟靴的將軍比利德那個永遠長不高的“少年”高出不止兩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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