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理工大學的林教練走了之後，浩澤才緩緩適應了剛才自家教練的態度。
明明之前還語重心長地開解自己的人，聽起來好像比自己還要在意錯過的那個機會。上一秒和顏悅色，下一秒就開噴了，這是啥情況？
“教練，您……您剛才……”
李鋒從水果籃裏找了個橘子吃上了：“我怎麽了？”
他還不忘扔給浩澤，扔完之後發現剝皮這事兒對他似乎有點困難，就換了一根香蕉給他。雖然兩個都有皮，但是單手剝開的難度不大相同，從中級難度換了個簡單的，能用牙幫忙。
浩澤鼓搗著香蕉問道：“您要不要發這麽大的脾氣？”
李鋒有點困惑：“我發脾氣了嗎？”
“剛才啊，您都開始罵人了……”
誰知李鋒卻說：“嗐，那不算，不過就是態度差了點而已，不叫發脾氣。”
“那都不叫？”浩澤搞不清了，如果那個樣子都不算，那應該什麽才算？莫不是真的要懟臉打一架嗎？
李鋒笑道：“你是沒見過我倆以前掐架的模樣，這不算啥。我年輕的時候跟他就因為打架被禁賽了好幾場。”
說起那些年的輕狂歲月，李鋒又來了興致，竟然跟浩澤講起來了他當年打職業聯賽的時候跟林教練的那些“愛恨情仇”。
“你別看老林現在這一副穩穩當當，和藹可親的模樣，他以前在球場上的小動作比他帶的學生還多，跟他比一場就跟去打了個架似的，而且他的動作一般人還看不出來，他就各種樂樂嗬嗬地道歉。一次兩次的都以為是意外，畢竟大家跑起來誰也顧不上的，很正常，但是時間長了就發現了，這孫子就是TMD故意的。所以後來很多人叫他什麽，什麽笑麵虎來著。”
“之後就能躲著他的就躲著他，躲不掉的就自己小心，我記得有一回我跟你昨兒的情況差不多，他也是要伸腳，但是我隊友反應快，直接把他給推開了。我當時投完籃上去就給了他一腳，擱場上打了起來，搞得我們都被禁賽了好幾場。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開賽之前互相挑釁，比完之後接著噴，一言不合就動手。”
浩澤很難想象就在自己眼前談笑風生的倆人竟然有過那麽不合的時候，豈止是不合，簡直就是水火不容的節奏啊。
“那您跟林教練怎麽就……”
李鋒忽而有些感慨：“忘了是哪一年了，他這個常在河邊走的人終於濕了鞋，雖說當時對方不是故意的，可造成的後果還是挺嚴重的，差點葬送了他的職業生涯。從那以後，這家夥就老實了。退役之後去理工當了教練，我晚他幾年，就到了華商，從場上的對手變成了場下的冤家。日子久了，大家也就算冰釋前嫌了。”
浩澤大概懂了，當林教練終於體會到了被坑害的那些球員受傷的痛苦的時候，他才開始反省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改變了。至於自己的這位教練，曾經到底是怎麽樣一個暴躁少年，他還是想象不出來。
“臭小子，想啥呢？”李鋒拍了拍他旁邊發了半天呆都沒說話的人。
“沒，就是在想您跟林教練打一架誰會贏而已。”論體型，似乎是理工的教練更壯一點，“感覺……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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