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藥物的香氣,他偏頭往那邊的回廊一瞧,隻見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正在那邊彎腰煽風爐熬藥呢。

他嘴角綻開一絲笑意②

剛一出去,迎麵而來的深夜的寒風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下意識抱住了雙肩。

“蕭將軍,夜深了,您這是要去哪裏?”兩個本守在兩邊的武士連忙迎上來,陪笑道。

“怎麽?我要去哪裏,還得向你們報告請示不成?”蕭英卓心裏一沉,雖驚異於這兩張忽然出現的生麵孔,驚覺到自己身邊的親兵已換了人,但麵上卻強作毫不在意,也不詳細詢問,冷冷的說完,抬腳就準備走。

兩個武士身形靈活,一閃身又擋在他麵前,蕭英卓畢竟在軍中已久,神情氣度之間自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那個武士此時言語更是客氣:“將軍,對不起,白將軍有令,自今晚起,你不能離開這個帳篷。”

蕭英卓勃然大怒,語氣變得森冷:“這麽說,我是被軟禁了!”

乘那兩個武士未及答話,神色一怔之間,蕭英卓眼疾手快,早欺身到一人旁邊,抽出他身上的寶劍,橫於他脖頸之間,幾個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無比,那武士隻覺脖頸間一陣寒意,耳旁隻聽到蕭英卓冷冷的道:“這下還讓不我走了?”

那個武士跟同伴對望一眼,苦笑道:“將軍,我們無意冒犯您,也非是不讓你走,你要走,那也是走不了的。”

蕭英卓心裏一震,眼睛四下望去,隻見眼前黑影重重,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幾十個身皮鎧甲的武士,都出現在帳篷前懸掛著的牛油火把的火光所及之處,一群陌生的臉孔,應該是一直就跟隨在白重潤身邊的越軍之中挑選的。

“好!原來我周圍帳篷的人,不知不覺間全換了。”蕭英卓怒到極處反而冷靜下來,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群,將劍收回,扔給了那武士,冷冷的拋下一句:“叫白重潤來見我!”背轉雙手,徑自回了帳篷。

那武士望了望手中的劍,忍不住在脖子上摸了一把。

“白重潤,天天跟我稱兄道弟的白兄弟,你就是這麽待我的?”蕭英卓坐在椅上,望著剛進來的白重潤,臉上浮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白重潤抿了抿唇,輕聲道:“蕭兄,我是一直把你當兄長的,今天這種情形,我也是迫於無奈。”

“什麽叫迫於無奈!”蕭英卓忽然站起身,撲向白重潤,掐住他的脖子厲聲道:“我父親被殺了!母親和一家老小關在楚飛雲那裏,你說會想辦法救出來,結果你把我軟禁在這裏!我父親是不是你們殺的?!是不是?嗯!是不是?”

白重潤脖子被他掐住,說不出一句話,甚至喘不上氣,他伸出雙手,奮力掰開蕭英卓的手,蕭英卓一拳打在他腦袋上,直讓他眼冒金星,出於本能,他一腳對著蕭英卓的小腿踹了下去,蕭英卓立足不穩,一膝跪地,他紅了眼睛,忍著劇痛撲上去又一陣扭打,兩人扭成一團。

兩個大梁最負盛名的青年將領,此時在這不大的帳篷裏打得不可開交,兩人狀若瘋狂,抓、扭、咬、踹、踢。。。無所不用其極,打得毫無章法和氣度,本來人長得都是英挺俊逸,此時看起來卻形同野獸。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腳,被摔了幾個跟頭,兩人都累得癱在地上,隻剩下喘氣的份兒。

蕭英卓的麵部痛苦的抽搐著,忽然流下了眼淚:“我誠心投向越國,想不到居然。。。居然是你們不放過我的父親。”

白重潤抹去嘴角的鮮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