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負手立於寶座前,一雙眸子精光湛然,直視著殿下的一個身著鎧甲的士兵,緩緩道:“你隻管直說,現在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天下之人是如何說我的,不用忌諱什麽。”

    那士兵微微沉吟,一橫心道:“他們說王爺不去參加先帝大喪,是天下第一等不忠不孝之人,還說先帝早就察覺王爺品行不端,天性涼薄,而代王和漢王又是庶出,所以太子死後,先帝才決意立嫡弟宋王為帝。如今天下一大批文人拿此事為先帝歌功頌德,說先帝為大梁基業著想,棄不肖子而立胞弟,此舉英明睿智之極,功蓋堯舜雲雲。。。”

    他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心裏捏著一把汗,卻不敢偷偷看上麵那少年王爺的神色,忐忑之極。

    這番話一說完,殿中頓時一片安靜,楚優章望望底下站著的將軍文官,麵上竟然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道:“這些話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我想你應該將它變得委婉了不少。那麽,諸位對這個怎麽看?”

    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出班站到中間,一躬身道:“王爺大可不必為這些話介懷,王爺是先帝愛子,我等心知肚明。偽帝就算拉攏天下所有無恥文人,也別想混淆視聽,掩蓋他篡位的事實。下臣忝在文人之列,隻恨殺不盡此等毫無節操之輩!”

    這時一個老將也站出武將行列,沉聲道:“枯寒先生所言極是,王爺不去京城,恰是最最英明之舉,當初我們越國所有的文官武將,也都是這麽勸王爺的。先帝泉下有知,必然為王爺大智大勇之舉感到欣慰。如王爺不顧自身安全,去了京城,若是有什麽不測之事,那這份孝順便成了愚孝,我們越國臣民,也會為此痛心疾首。王爺深得先帝寵愛,又跟太子一母同胞,身份不比漢王代王。何況,漢王代王兩位王爺,此次能從京城全身而退,老將覺得,決不是因為延德奸賊心存善意,而是賴王爺之英明舉動,既然王爺沒去,他便不敢動那兩位王爺,因為他怕天下人非議,怕人心倒向王爺這邊,對他造成威脅。可是王爺兄弟三人若都去了,一舉被擒殺,障礙全被掃除,那天下人的非議也無濟於事了。”

    楚優章麵色一正,道:“枯寒和司馬將軍此話說到本王心坎裏了,我此舉看似不孝,實則大孝!我但有一口氣在,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父皇留下來的大好江山落入居心叵測的奸賊手裏!而我父皇和皇兄先後暴薨,大家推算下時間,個中原因便不言自明!我今天召集大家來,是要告訴大家,從現在開始,你們得隨時提高警惕,恪守自己的職責,因為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越國!偽帝手下的軍隊,正在越國的邊境伺機而動!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本王跟你們在越國的封地上同甘共苦了這麽多年,現在是你們為大梁、為先帝、為我表示忠心的時候了!現在所有人都回去,把我傳下的命令向所有士兵和百姓傳遍,無論天下有什麽對我不利的傳言,都不要相信,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本王會用真相揭開楚天河的真麵目!”

    兩旁的官員齊聲回答:“是!臣等願為王爺效忠!”便魚貫退出殿外。

    那個司馬浩然卻麵色疑惑,躊佇著留在原地。枯寒看著他,也笑著不動。

    一時殿中的人都退出,楚優章手一擺,幾個宮女擺了兩張圓凳放在他們二人身邊,又捧過茶來。

    楚優章自己在寶座上坐下,語氣溫和的道:“司馬將軍,枯寒,坐。司馬老將軍看似有滿心疑惑呀。”

    枯寒是越王府第一謀士,而司馬浩然則是越國的兵馬大元帥,是以楚優章特別優待。

    司馬浩然本已坐下,聞言連忙站起來道:“不敢,下臣隻是不明白,王爺說的真相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朝中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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