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州刺史臧洪和平原郡太守禰衡親自押運糧草趕到了開陽。

    臧霸聞訊非常意外。難道河北聽到了什麽?臧霸忐忑不安地出城相迎。

    臧洪在徐州的名氣很大,雖然他早年就隨前廣陵郡太守張超到中原討伐董卓去了,自此後一直也沒有回來,但臧家在徐州廣陵郡是高門大族,其人在酸棗會盟的時候又是主盟之人,大名早已傳遍天下。臧霸聞名已久,此時見到本人,見其相貌英武,儀表堂堂,更是心生景仰之意。

    三人寒暄一番後,禰衡盯著臧霸的眼睛,笑著問道:“臧大人,我們兩個千裏迢迢趕到開陽,你是不是很驚訝?”

    臧霸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波瀾不驚,一副從容自如的樣子。他很熟悉禰衡了,此人的驕狂他已經領教一年多了,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外加一副恭敬的表情。無論他怎麽狂噴,你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絕不說一個字。時間久了,他屢屢自找無趣,狂放之氣也就自然收斂很多了。禰衡在青州待得也很憋屈,一個高順,一個臧霸,兩個都是沉穩少言的人,常常禰衡說得唾沫星子四濺,嗓子都啞了,也聽不到兩人回一個字。吳雄初始還和他對著幹,結果每次都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後來吳雄學精了,看到禰衡就跑得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不過討厭歸討厭,幾個人對禰衡的才華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禰衡不但精通經文,所作辭賦更是一絕,處理政務也是屢有高招,青州能在很短時間內順利實施新田製和新賦稅製,很大程度上要得益於他的諸多推行之策。

    “我們擔心陳元龍(陳登)要離間你和河北的關係,所以匆匆跑來看你。”禰衡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了來意。

    臧霸心裏一驚,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們和元龍都很熟悉。”臧洪在一旁笑道,“他和正平(禰衡)一樣,自小就是一副臭脾氣,但才智實在太過出眾。你和他在徐州的時候相處的不錯,而你之所以和他相處的很好,就是因為你這個敦實的性格。元龍對你知之甚詳,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利用你的性格說反你。”

    臧霸再吃一驚,霍然醒悟,背心處不禁掠過一絲涼意。臧霸臉上沒有變化,但眼神有變化,一直盯著他的禰衡馬上就發現了,“他找過你了?”

    臧霸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和他見麵了?”禰衡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怪不得我看你氣色不對。兩個多月沒交戰了,你應該養好了才對,怎麽這樣憔悴,原來是中了元龍的離間計。”

    “僥幸。”臧洪伸手拍拍臧霸,安慰道,“幸好我們來得快,否則你再見他幾次麵,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臧霸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變得很難看。

    “告訴你一件事。”臧洪湊近臧霸,小聲說道,“長公主已經北上大漠征調胡騎,到時左衛將軍鮮於輔、漠北都護燕無畏、遼東都護餘鵬和胡族諸王將率大約十萬鐵騎南下中原。”

    臧霸濃眉緊皺,駭然心驚,“胡騎?殿下要率胡騎南下?”

    “是不是很瘋狂?”禰衡舉起馬鞭,遙指北方,得意洋洋地笑道,“當今天下,若論膽識和魄力,誰人可比我們的長公主殿下?”

    “這怎麽可能?怎麽能讓胡人到中原參戰?”臧霸熱血上湧,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怎麽能讓胡人屠殺我大漢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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