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和賈詡等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然後由賈詡起草奏章急報朝廷。

    李弘又急令左中郎將鍾繇、渤海郡太守宋文、河間國相衛政、安平國相甄儼、甘陵國相許混、魏郡太守丁立等人,立即組織更多的人力南下,幫助大軍運送糧草輜重。

    九月上,甘陵國,繹幕城東南十裏。

    呂布的鐵騎追上了逃亡的荊州軍。

    荊州軍將士看到背後飛揚半空的滾滾煙塵,聽到風中傳來的雄渾號角聲,一個個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逃跑的速度驟然加快。

    “向東南方向跑,向東南方向……”夏侯惇縱馬狂奔,不停地吼著叫著,竭力阻止大軍的崩潰。東南方向五裏就是大河故瀆,這裏地形起伏不平,可以有效阻擋鐵騎的衝擊。

    “夏侯大人,我們距離平原城還有多少路?”文聘望著自己的親衛舉著血淋淋的戰刀正在誅殺逃跑的士卒,心裏痛苦不堪。

    “還有六十裏。”夏侯惇勒馬停下,回頭望望越來越近的北疆鐵騎,一臉絕望,“文大人,如果不放棄這支軍隊,我們誰都逃不掉。”

    文聘坐下的戰馬焦躁不安地連連揚頸長嘶,似乎感受到了呼嘯而來的血腥和殺氣。

    “你走吧。”文聘大聲叫道,“我既然把他們帶到了河北,我就要把他們帶回去。要死,我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

    夏侯惇麵孔一紅,羞慚無言,轉身打馬而去。

    北疆鐵騎象潮水一般呼嘯而來,震耳欲聾的殺聲和萬馬奔騰的巨大轟鳴聲衝破了遮蔽天空的煙塵,直衝雲霄。

    如雲箭矢發出驚心動魄的厲嘯,天空中一片片高速移動的黑色雲朵就象張牙舞爪的嗜血猛獸,爭先恐後地衝進了荊州軍中。荊州軍將士狼奔豕突,慘厲的叫號霎時間衝天而起。一柄柄戰刀在空中飛舞,一支支長矛如毒蛇吐信,冰冷的武器肆意蠶食著鮮活的生命,滿天的血花點綴著炙熱的戰場,恐懼和仇恨灑滿了這夏日的天空。

    穆斯塔法大吼一聲,一矛穿透了敵人的身軀,還沒等他直起腰來,眼角餘光便看見一支長箭厲嘯射來。穆斯塔法驚駭至極,甩手丟掉長矛,竭盡全力向馬下栽去。

    “咻”一聲響,長箭擦著他的脖子飛了出去。

    黃忠看到自己長箭射空,氣得高聲怒吼,打馬如飛而至。穆斯塔法摔得眼冒金花,搖搖晃晃地想站起來,但一柄呼嘯的戰刀已經迎著他雷霆劈下。

    穆斯塔法驚叫一身,躲無可躲,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當……”一聲炸響,一支長戟橫空而至,硬是架住了黃忠那勢在必得的一刀,“殺……”呂布縱聲狂吼,左手拔刀,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刀剁在了黃忠的肩胛上。

    鮮血迸射,黃忠慘哼一聲,戰刀脫手,恰好這時他的戰馬被流箭射中,吃痛之下戰馬怪嘶一聲,四蹄如飛,馱著他急馳而去。

    穆斯塔法猛地睜開雙眼,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腦袋。

    “走……”呂布衝著他大吼一聲。

    穆斯塔法心領神會,一把抓住了長戟。長戟揮動,穆斯塔法矯健的身軀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呂布身後。

    呂布勒停咆哮的戰馬,伸出血跡斑斑的大手接過了快騎送來的文書。顏良命令他放棄追殺荊州軍,急速趕往甘陵國會合主力大軍。

    呂布憤怒地罵了一聲,氣喘籲籲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然後抬頭看看戰場。

    遠處河床上,雙方將士正在激烈廝殺。對麵幾百步外的河堤上,幾個荊州軍的軍官正在指揮逃到對岸的士卒迅速列陣,準備做最後一搏,但似乎沒有幾個人停下腳步,有命逃上河堤的士卒都象瘋子一般狂奔而去。他又回頭看看身後。從自己的馬後一直到天邊,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屍體和丟棄的軍械旗幟,十幾匹失去主人的戰馬正站在屍體中間,孤零零地等待著什麽。

    一路追殺到現在,三四裏長的路上鋪滿了敵人的屍骸,這一萬荊州軍已經所剩無幾了,可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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