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要幹什麽?此時出兵攻打李傕,搶救天子,時機非常不合適,極有可能危及天子性命,更有可能逼得李傕和郭汜言和,然後聯手袁紹、韓遂一起對付我們。”徐榮急忙勸道,“還是再等等,關中形勢一定還會變。”

    “李傕燒了長安,激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很快就會成為孤家寡人,遭到張濟、王方、皇甫鴻等人的聯手攻擊。關中形勢如何發展,他應該比誰都清楚。”陳衛望著狂怒的李弘,緊張地說道,“大將軍,此時隻要你給他一個承諾,河東可就是他唯一的避禍之地,他可能還心存僥幸,但大將軍如果揮軍打過去,關中人人自危,形勢立即就會逆轉。”

    李弘怒氣稍息,頗為讚賞地看了陳衛一眼,“李傕已經必死之人,就算我給了他承諾,他也不敢來。你信不信?”

    陳衛低頭不語。

    “天子要救,關中我也要。”李弘目視諸將,斬釘截鐵,“這般叛逆越來越猖狂,再不誅殺幹淨,大漢還怎麽挽救?今天他們敢燒長安,明天他們就敢弑殺君王,篡奪社稷。我今天明確地告訴你們,我不會讓一個叛逆活下去,都給我殺了,一個不剩。”

    “皇甫大人,你立即返回霸陵,把這份奏章呈送給陛下。”李弘把手中書簡遞給皇甫酈,怒聲說道,“你告訴李傕,叫他立即把陛下給我護送到河東來,否則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酈猶豫片刻,搖頭苦笑,“大將軍,這怎麽可能?李傕又不是白癡,他怎麽會來送死?大將軍,你手上有雄兵數萬,隻要渡河西進,趕走袁紹和韓遂,關中也就恢複穩定了。你這樣做,不是逼著李傕要玉石俱焚嗎?”

    “你讓我聽李傕的?你眼裏還有天子嗎?你還有良知嗎?你還知道忠奸嗎?”李弘連聲質問,怒不可遏,“我北疆將士為了拱衛疆土,穩定社稷,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勳,現在你竟然讓他們為一個焚燒長安的叛逆而浴血奮戰,你是不是瘋了?”

    皇甫酈羞愧無言。

    “你去告訴李傕,告訴郭汜,我現在就在河東,我十萬大軍就在蒲阪津渡口,他們要想留得一條性命,趁早把陛下給我送過來,否則我殺他九族。還有,你順便告訴袁紹、韓遂,不想死的,趁早給我滾蛋,否則我讓他們死在長安城下。”

    皇甫酈眼露哀求之色,躬身說道:“大將軍,請仔細想想,你這樣做,天子可能被弑,關中可能被毀,大漢可能傾覆,大將軍……”

    “我沒有耐心了,我忍夠了。”李弘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即使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

    狂風呼嘯,哭聲滿天。

    李弘站在河堤上,望著對岸密密麻麻的逃難人群,望著扶老攜幼一路哭號而來的無辜百姓,心中的怒火不可抑止地噴發了,他恨不得立即帶著北疆鐵騎一路殺過去,把所有的叛逆統統地踐踏而死。

    他用力握緊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在河堤上,一下又一下瘋狂地抽打著,仿佛抽打的就是那些十惡不赦的叛逆。

    樓船校尉楊華一路小跑而來。他遠遠停下,驚駭地看著李弘那張因為極度憤怒而扭曲的臉,看著他怒吼著奮力抽打著堤岸上的泥土,看著飛濺的泥土在空中飛舞,心中十分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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