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緩緩拉開。

    大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麽順利就進了城?這可是北軍屯積糧草輜重的重地,盤查應該非常嚴密。看樣子我大黑的黴運到頭了,我要轉運了。

    城門拉開一條大縫,接著火光一閃,一個北軍的屯長帶著四個士卒舉著火把走了出來。

    大黑急忙朝身後揮了揮馬鞭。啞巴穿著衣甲,帶著兩三個士卒急急迎了上去。

    啞巴冒充北軍押糧小隊的什長,老遠就笑著打招呼,“我們路上耽擱了一下,來遲了,給諸位兄弟添麻煩了。”

    那個屯長警覺地望了他們一眼,停下了腳步,“你們隊率呢?”

    啞巴心裏一驚,臉上卻笑得更歡了,腳下的步伐也猛然加快,“我們隊率大人不小心,給車軲轆壓了,正躺在車上……”

    “叫他親自來,我帶他進城驗明身份。”那個屯長舉手說道,“你們退下去。”

    “大人,兄弟們走了一天,太累了,還是先讓我們進城歇歇吧。”啞巴一臉媚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放肆。”那個屯長臉色一冷,“立即退下去。”

    啞巴跑得更快了,右手也握到了刀把上,“大人,小人還有話說……”

    “站住。”那屯長身邊的一個士卒突然大聲吼道,“你是哪裏人,怎麽不是京畿口音?”

    “你管老子是哪裏人。”啞巴急了,用冀州趙國一帶的方言大聲罵了兩句,“動手,殺了他們。”

    啞巴身後的兩個士卒手疾眼快,舉起手弩就射。那北軍屯長驚呼了半聲,仰身倒飛了出去。啞巴幾步衝上前,對準那個多嘴的北軍士卒就是一刀,“想跑?老子劈了你。”

    站在城門裏麵的北軍士卒看到變故突生,愣了一下,就在這時,啞巴已經一刀剁下了了敵人的頭顱,鮮血噴射。

    北軍士卒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聲震四野,“突襲……敵人……關門,關門……”

    大黑怒吼一聲,一把甩掉手中馬鞭,從車座下拽出戰刀,縱聲狂呼:“上,上,砍斷吊索,砍斷吊索……”

    “啞巴,奪下城門,快,快……”

    圍在護城河附近的北疆士卒不待大黑高呼,早已飛身而起,急速衝上吊橋。有的掄起戰刀猛砍手臂粗的吊索,有的向城門方向狂奔而去。

    “點火,點火,要援兵,要援兵……”

    大黑回頭衝著輜重車上的士卒聲嘶力竭地喊了幾嗓子,然後身形猶如離弦長箭一般,和一幫士卒飛速射向了城門處。

    城樓上的北軍士卒被那聲撕破黑夜的恐怖慘叫驚醒了,接著報警的戰鼓急促敲響,數不清的長箭向城下傾斜而出,間或還有一兩聲弩炮的轟鳴,刺耳的厲嘯聲在黑暗裏聽起來格外的驚心動魄。

    吊橋緩緩升起。

    北疆軍士卒被壓製在輜重車後麵,動彈不得,不時有士卒中箭,慘痛的叫號聲讓人毛骨悚然。

    吊橋上的北疆軍士卒早有防備,他們都帶有高大厚實的盾牌,但依舊被射倒了一片。幾個揮刀剁繩的士卒中箭掉進了護城河裏,發出了巨大的落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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