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劉艾和司馬李儒都勸董卓堅守安邑城,不要以兩萬人馬出城迎戰李弘的十萬北疆大軍,那根本就是必敗之局,但董卓執意不從。

    “聽說你弟弟張震是車騎大將軍的親衛營統領校尉,是真的嗎?”一旁的校尉董越小聲問道。

    張遼笑道:“我弟弟跟在李大人後麵四處征伐,屢建戰功,不但得到李大人的賞識,而且連官都比我做得大,我這個做兄長的慚愧啊。”

    “那等一下要是打起來……”

    張遼笑容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揚忐忑不安地望著遠處漸漸升起的煙塵,湊近張遼低聲說道:“李大將軍不會真的要打吧?”

    一隊鐵騎突然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內,那高高飄揚的黑豹戰旗讓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絲恐懼。

    董卓猛然一拍坐下戰馬,大聲喊道:“走,隨我去迎迎車騎大將軍。”

    李肅、牛輔、胡軫、董越、李傕、郭汜等人緊隨其後,縱馬而去。

    對麵一百鐵騎越來越近,當前一人頭戴黑色戰盔,身披黑色戰甲,坐下黑色戰馬,猶如利箭一般疾馳而來。董卓一眼就認出那就是三年沒見的李弘。三年沒見,李弘的容貌改變了許多。由於多年在邊塞征戰,李弘比過去更加強壯了,皮膚也黑了很多,風塵仆仆的臉上長滿了一層淺淺的黑色胡須,看上去愈發的威猛彪悍,唯一不變的就是他那雙淩厲而隱含殺氣的眼睛和豪放不羈的笑容。

    李弘看到董卓,飛身下馬,大步走了過來。

    董卓本來不想下馬。他資曆老,年紀大,雖然這個前將軍比李弘的官小一點,但叫他下馬以下官的身份拜迎李弘,他不願意,也做不到,然而李弘主動下馬了,這讓他感到非常有麵子。董卓慢悠悠地下了戰馬,臉含幾絲笑容迎了上去。

    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後,李弘主動和李肅、牛輔、李傕等熟悉的將領一一打招呼。這幾年李弘在北疆連克強敵,建下赫赫功勳,這些西疆的將領對他非常敬佩。如果說早年在西疆打仗的時候,彼此還有點不服氣,覺得李弘的運氣好,但現在不服就不行了。

    董卓等他和眾人寒暄完畢後,對眾人揮了揮手。西涼眾將心領神會,紛紛退到了後麵。董卓不客氣地問道:“大人如今已經是車騎大將軍,位同三公,在我大漢國地位尊崇,為什麽突然要違抗聖旨,率軍南下進逼洛陽?”

    李弘笑道:“我急於要見到將軍,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事。李肅離開五原之後,尚書台的何顒就帶著天子的聖旨到了五原……”李弘隨即把朝廷對北疆災民和北疆大軍的安排詳細說了一遍。

    “洛陽不穩,大軍就無法北上征伐鮮卑,而北疆也會因為無法安置災民和支撐屯田陷入困境,所以我隻好遵從先帝遺詔南下洛陽了。”李弘望著董卓那張冷峻的麵龐,直言不諱地說道,“你我過去的恩怨無需再提,就目前的現狀來說,你我都被天子和朝廷逼入了絕境,所以我們隻有破釜沉舟了。”

    董卓沉思半晌問道:“大人不公開先帝的遺詔,卻急速率軍南下威逼洛陽,恐怕不是破釜沉舟,而是另有圖謀吧?”

    “公開先帝的遺詔,我就要麵對京畿八萬大軍和堅固的洛陽城,其後果不堪設想。” 李弘說道,“大皇子也好,小皇子也好,對我來說,誰做皇帝都一樣,但前提是洛陽必須要穩定,朝廷必須要解決北疆危機,否則,我何如完成先帝讓我戍守北疆的重托?破釜沉舟也罷,另有圖謀也罷,隻要能解決北疆的所有問題,我都要去幹。”

    “大人如今兵臨河東,同時把自己、北疆和洛陽都逼進了絕路,大人將如何解決當前危機?”董卓問道,“大人誅殺宋典,是不是就是解決危機的開始?”

    “殺宋典就是告訴洛陽,我南下的目的不是皇統,而是為了誅殺奸佞穩定洛陽。”李弘點頭道,“我既然沒有公開先帝遺詔,就是已經承認了當今天子,換句話說,我支持大將軍何進輔佐天子和太後主掌朝政。現在大漢朝政明為太後主持,但實際上朝政都被宮內的奸閹和士族大臣聯手把持了。大將軍迫於形勢如今隻能避禍於百郡邸,生命岌岌可危。為了穩定洛陽,我必須要幫助大將軍何進立即控製洛陽,把持權柄。”

    “太傅大人和朝中的大臣……?”

    李弘揮手打斷了董卓的話,“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要殺奸閹嗎?要鏟除奸佞嗎?我今天就滿足他們,但他們今天也要滿足我,否則,大將軍將來權勢傾天,誰來製約?難道就靠皇甫大人那兩萬北軍?或者靠你董大人這兩萬西涼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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