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金在發動淮西之戰前,心裏也並沒多大底數,所以便招宋降將同朝商議。史載:

    “時降將酈瓊為金人所用,知金將南伐,語其同列曰:‘瓊向從大軍南伐,每見元帥國王親臨陳督戰,矢石交集,而王免胄指麾,三軍意氣自若,用兵製勝,皆與孫、吳合、可謂命世雄材矣。至於親冒鋒鏑,進不避難,將士視之,孰敢愛死乎?宜其所向無前,日辟國千裏也。江南將帥,才能不及中人,每當出兵,必身居數百裏外,謂之持重;或督召軍旅,易置將校,僅以一介之士持虛文諭之,謂之調發;製敵決勝,委之偏裨。是以智者解體,愚者喪師。幸一小捷,則露布飛馳,增加俘級,以為己功,斂怨將士,縱或親臨,亦必遠遁。而又國政不綱,才有微功,已加厚賞,或有大罪,乃置而不誅,不即覆亡,已為天幸,何能振耶!’瓊所指元帥,謂宗弼(金兀術)也。宗弼聞之,召問江南成敗,誰敢相拒者,瓊曰:‘江南軍勢怯弱,皆敗亡之餘,又無良帥,何以禦我!吾以大軍臨之,彼君臣方且心破膽裂,將哀鳴不暇,蓋傷弓之鳥,可以虛弦下也!’宗弼喜,以為知言。”

    可從柘皋大捷看,宋將與宋軍,遠非酈瓊所言的“傷弓之鳥”,但從宋軍先勝後敗的結果看,卻偏偏讓他於不幸之中又萬幸言中,而這個“萬幸言中”的,恰恰正是我們的嶽飛大元帥——假如嶽飛的八千騎兵能及時參戰,能在柘皋大戰前襲取廬州,則金兀術十數萬鐵騎,勢必處在宋軍前後夾擊之中,而柘皋大戰,就不是擊潰金軍,而是全殲了。就算退一步,倘若嶽飛八千騎兵能在柘皋大戰前與諸將會合,必然會在決戰中發揮出他們的威力,即使金兀術能逃脫,那笨重的十萬鐵騎又能逃脫得了幾匹呢?就算再退一步,都脫逃了,可憑著嶽飛卓越的軍事才能,怎麽可能會使張俊的判斷錯誤得不到及時糾正,讓宋軍先勝後敗呢?而憑著嶽家軍的驍勇善戰,僅是尾追緊逼一下,又怎麽可能讓金軍殺回馬槍弄個先敗後勝呢?而就算殺了回馬槍,八千騎兵,風馳電掣,又至於讓濠州被圍五天而致失陷嗎?而嶽飛別別扭扭,走走停停的態度,究竟向金方傳達了什麽樣的信息,及淮西之戰先勝後敗的結局,又究竟給南宋在談判桌上帶來了什麽樣的負麵影響,一目了然,還用得著再多費口舌嗎?轉自鐵血

    逗留不進,坐觀成敗,不救淮西之罪,真的是在冤枉嶽飛嗎?

    嶽飛·秦檜·汪精衛(十三)

    邢衛華

    我們都知道,嶽飛的背上,有他母親手刺下的四個塗墨大字“盡忠報國”,也都知道嶽母刺字的目的,是讓他為國家利益盡忠盡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有誰想過,刺字警勵,為什麽不刺在本人能看到的地方,卻偏偏刺在本人看不到的背上呢?

    嶽飛在高宗四年棄守泰州後,受命專事平定內亂,在短短三年時間裏,以一萬二千人的有限兵力,連續殲滅劇賊曹成、馬友、郝通、劉忠、李通、李宗亮、張式、彭友等賊眾數十萬,同時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壯大了自己的軍事實力。七年秋,高宗招見,親書“精忠嶽飛”四個大字,並製旗親賜嶽飛。史載:轉自鐵血

    “偽齊遣李成挾金人入侵,破襄陽、唐、鄧、隨、郢諸州及信陽軍,湖寇楊麽亦與偽齊通,欲順流而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陸行,趨兩浙與麽會。帝命飛為之備。

    四年(高宗七年),除兼荊南、鄂嶽州製置使。”

    時嶽飛已把老母接來,安家於江州(今江西九江),接高宗命令,準備渡過長江,沿漢江收複襄、鄧諸州,臨行,嶽母把高宗專為褒獎嶽飛的題字“精忠嶽飛”,改為“盡忠報國”,親手為其刺於背上,目的正是要嶽飛知道,身為一方鎮帥,國難當頭,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忍辱負重”。

    可遺憾的是,嶽母積勞成疾,過早去世,雖在理論上為嶽飛留下了這四個字,但卻在實踐上,沒有來得及教會嶽飛究竟什麽是“忍辱負重”及怎樣忍辱負重?

    高宗十一年,南宋經過十餘年苦心經營,已形成五大方麵軍,足以發動對偽齊的大反攻。於是,高宗發布北伐親征令,離開臨安去平江(今江蘇蘇州)。二月,嶽飛赴平江麵見高宗。三月,高宗出發去建康,讓嶽飛僅次韓世忠扈從左右,升湖北京西宣撫使,加太尉。嶽飛順勢要求高宗將已去職的劉光世五萬餘淮西兵馬歸他指揮,高宗爽快的答應了。倒是張浚和秦檜私下提醒高宗,若把淮西兵馬歸其節製,則嶽飛手握南宋十五萬精兵,倘若一旦有變,他軍無一能製,慎應防其擁兵自重,尾大難掉,高宗頓悟,合兵事罷。轉自鐵血

    按說,權在高宗,可否之間,均屬正當,實在也說不出別的什麽。然而,嶽飛卻因此負氣上書,要求解職回家服母餘喪,且不管高宗批不批準,竟在這關乎國家命運轉折的重要時刻,擅自棄軍而去。在此之前,老將張浚早對嶽飛目空一切的發展趨勢表示擔憂,多次提請高宗注意。無奈高宗一味袒護,反以為老將們嫉妒。直到此時,張浚再次指出嶽飛專意並兵,意在要君時,方如夢初醒,同意了張浚的建議,派兵部侍郎兼都督府參議軍事張宗元,權領湖北、京西宣撫判官。

    宋代的判官或通判一職,表麵看是副手,但實質上,州、府、軍政等正職所管大小事,無判同簽,不得執行。這實際上給嶽飛派了個監軍。

    嶽飛弄了個偷雞不成反蝕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故高宗連連下詔,讓嶽飛複職,嶽飛均拒絕受命。高宗嚴令負責為嶽飛籌措軍需的湖北糧漕轉運使、司農少卿李若虛,及嶽飛屬下大將王貴,一同到嶽飛母親墓地蓋廬吊唁,並言如不能說服嶽飛複職,二人賜死。嶽飛仍不為動。相持到第六天,李若虛忍無可忍,指著嶽飛的鼻子訓斥道:“我二人提命相勸,死不足惜。然爾不覺有愧於我們麽?爾不過一介農夫,若不是天子傾心托付,何能手握十萬大軍,威鎮一方?值此國難當頭之際,風雲變幻之時,爾竟擅離職守,屢抗皇命,視天子權威如蔽屣,你難道想造反嗎!”轉自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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