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馬陣後麵就是四個五千人的巨大方陣,如果這個時候從方陣裏抽調人手增援拒馬陣,勢必要打亂其中一個方陣的防守陣勢,假如鮮卑人趁勢衝過來,後果難以預料。閻柔看看天色已晚,斷然決定放棄拒馬陣。天黑了,鮮卑人即使要進攻,也不會這麽拚命。

    就在漢軍敲響撤兵的金鑼時,鮮卑人停止進攻的號角突然響徹了山野。

    望著漸漸退到遠處的鮮卑人,小懶心神俱鬆,手腳無力,“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雷重以刀駐地,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大人,你還好吧?”

    “還好。”小懶望著昏暗的天空,咧嘴笑道,“我叫你走,你為什麽不走?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啊?”

    “嗬嗬……”雷重聞言笑了起來,“我要是走了,你早就死了。”

    “嘿嘿……”小懶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麽?鮮卑人就撤了一百步?這是怎麽回事?”小懶仔細朝前看了一下,失聲叫道,“鮮卑人還要打?”

    “大人,鮮卑人大概打餓了,要吃飯了。”雷重笑道,“大人,我們什麽時候開飯?”

    律日推演接到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消息,大王和連被漢軍包圍在距離薄落穀六十裏的青石岸。

    “誰說的?誰送來的消息?”

    “是大王的傳令兵。”芒正箕指著站在身後的士兵說道,“就是他。”

    那個傳令兵好象是從水裏爬起來似的,身上的衣服潮濕未幹,皮甲上血跡斑斑,肩頭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拓跋寒急切地問道:“你怎麽過來的?怎麽現在才來?”

    “大王帶領大軍到達青石岸之後,被漢軍阻截,隨即命小人回來催請大帥火速南下。”他跪下回稟道,“小人在回來的路上被漢軍斥候阻擊,隻好詐死跳到了河裏。我看見漢軍的幾萬騎兵沿著涇水河急速南下,他們一定是去青石岸突襲大王的。”

    “幾萬騎兵?”律日推演疑惑地問道,“在青石岸阻擊大王的漢軍有多少人?”

    “回大帥,大概有幾萬人?”

    “到底幾萬人?”律日推演厲聲問道,“你說清楚了。”

    “至少有兩萬人。”傳令兵嚇了一哆嗦,大聲說道。

    律日推演回頭看了一眼薄落穀裏的漢軍方陣,又看看拓跋寒和芒正箕,難以置信地說道:“豹子有援兵,我們的消息有錯誤,豹子還有援兵,豹子手上還有援兵。”他猛然回頭,高聲叫道,“傳令,立即停止攻擊,停止攻擊!”

    “六萬人打三萬人,大王必輸無疑。我們中計了,中計了。”律日推演喃喃自語,神情震駭。

    “豹子的鐵騎自大王之後發動偷襲,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拓跋寒心驚膽戰地說道,“大帥,現在薄落穀隻有這幾萬漢軍,我們隻要衝破他們的阻擊,就可以急速南下,救出大王。大帥……”

    “不行,我們的人數太少,人數太少。”律日推演說道,“前麵至少有兩萬漢軍,我們三萬人要想徹底擊敗他們,代價太大。等到大軍突破阻擊之後,能夠繼續南下作戰的士兵不會超過兩萬人。兩萬人支援大王,恐怕力量太過單薄,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看看兩人,憂心忡忡地說道:“大王能支撐到那個時候嗎?如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的三萬人馬已經全軍覆沒了,我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但是,我們知情不救,將來回到大草原……”拓跋寒望著律日推演,苦笑道,“我們誰都活不了,我們遲早都會因為這個原因被其他人借口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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