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仍舊是豔陽高照。距離阿詩三十歲的生日還有兩月。

    四人吃過早飯,便出門了。阿詩本讓楚辭與陸懷瑾自己去忙,她與徐瑜兮去便好。可楚辭想跟著去看看施婷與阿光,而陸懷瑾不放心徐瑜兮。

    到陵園的距離很遠,加上孕婦嗜睡,剛剛出發不過半個多小時,徐瑜兮便在後排座位上,靠在陸懷瑾的肩上睡著了。

    阿詩回頭看著她睡著了的樣子,坐直身子:“你看孕婦像不像小孩?情緒陰晴不定,她若生氣,你哄一哄她便好了。餓了就吃,困了就睡。”

    “聽起來,阿詩很羨慕?”

    “當小孩,誰不想?”她覺得,孕婦的一些脾性或許與小孩無異。或許在這十月懷胎裏麵,主宰著她的情緒的便是肚子裏麵的寶寶。母子連心,他的喜怒哀樂,通過你的身體力行進行表達。當他出生之後,在你悉心的陪伴與良好的教育之下,更懂血脈相連的那份體諒與理解。

    在快到陵園的時候,陸懷瑾喚醒徐瑜兮,她睜開雙眼,打開窗戶,隨著車子越來越接近墓地,她隻覺得陣陣淒涼。施婷與阿光滄桑的一生,最終還是歸於了這寧靜之地,屬於他們的那份熱鬧終歸是微薄了點。

    楚辭停好車,陸懷瑾扶著徐瑜兮下車:“要喝水嗎?”

    徐瑜兮點點頭。

    他走到後備箱,拿了幾瓶水,給過楚辭與阿詩,自己打開一瓶遞給徐瑜兮。隨後又將買好的花束從後備箱裏麵抱出來,四人這才往葬著施婷與阿光的墓地走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徐瑜兮似乎覺得兩位老人正站在前方等著他們,還是她記憶之中的模樣,就如同墓碑上的照片,施婷仍舊是被生活填埋了蒼涼的溫婉,阿光仍是孩子般的笑容。

    她從陸懷瑾手中拿過花束,放在墓碑前,手指摸著上麵的照片:“我一直都覺得伯母是很幸福的。”

    阿詩在徐瑜兮的身旁蹲下:“因為她有我爸爸。”

    “伯母,得到了許多人都渴望卻又不得的東西。可她也遭受了大多數人不會遭受的不堪與磨難。”

    “這或許就是生活的公平之處吧。”

    這句話,讓徐瑜兮知道不過以後發生何種變故,又不管過去多少年,施詩都會是自己初識的施詩。她緊握著自己對於這個塵世的認知,落下的每一步都堅定不悔,她對於生活的怨惱會逝去,長留下的從容以對。

    她知道這是施婷教育的結果,更是阿光用自身的言行舉止對於她的灌輸。她有一對看似精神不正常的父母,可他們卻教會了阿詩最美的行走步伐。

    陽光披上了午間的強烈,擔心她中暑,也害怕久待下去會勾出徐瑜兮更多的傷心。阿詩扶著徐瑜兮起身:“我們回去吧。”

    徐瑜兮轉身眺望遠方:“這地方一看便是爺爺選的。”

    “是爺爺選的。他說,順著這個方向望過去,便是回家的路。他們想要回來,不會迷路。”

    “所以啊,你跟楚辭早點結婚,有了家,伯父伯母才好回家。”怎麽突然就跳轉到了催婚話題?

    阿詩迷糊。

    楚辭扣起阿詩的手,是認真,是慎重:“我曾給伯母承諾過,會盡快與阿詩完婚。”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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