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誇,自是高興的。他拿起劇本,略微的翻了翻:“當然。雖然這些年我演戲不多,但是演技還是沒丟。”

    “看得出來,不然上次的采訪也不會表演的如此惟妙惟肖。”

    對於這件事,楚耀所希望的是盡快被人們所遺忘。他極為不悅地看著阿詩:“是楚辭讓你來挖苦我的嗎?”

    “抱歉,他很忙,沒這份閑心。”

    “那你到我家來幹什麽?”

    阿詩在屋裏環視了一圈:“楚先生,貌似這房子是楚辭掏錢買下的?”

    “老子住兒子的房子,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不對。我隻是想知道,在楚先生的心裏,有沒有過楚辭這位兒子的存在,哪怕隻是一瞬間?”阿詩很認真,看著楚耀的目光,裏麵有怨恨的掙紮,也有忽明忽暗的期望閃爍。

    楚耀此時的表情就如同考場上不會答題的學生,滿臉的陌生之感。從未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就如同當年尹媚問他:“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我的名氣?”

    他沒有以言語回答尹媚,卻將答案寫進了生活,刻進了他們的婚姻。

    他更不知道阿詩為何要詢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甚至覺得這是阿詩在自找沒趣。就如同,他小時候總是不厭其煩地追問母親,自己的父親在哪裏?為何他不跟他們待在一起?

    母親總是避而不答,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後來,他放棄了追問,就如同他從一開始就放棄楚辭那般,過程並不痛苦。

    他不知道楚辭剛剛降臨塵世的模樣,他甚至不記得他是哪天的生日,似乎在莫名其妙之間,他就榮升成為了父親,而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詮釋父親這一角色?甚至忘記了孩子到來這個世上,是需要母親與父親的雙層疼愛與嗬護。隻因為,他自身從小便缺少了父親的陪伴。

    他煩惱他小孩子的哭泣,煩惱他的喋喋不休,就連楚辭在尹媚的教導之下,首次開口喚他爸爸,他隻覺得這不過就是兩個空洞而失真了的字眼。恍若他站在某處洞口,一陣強風將他席卷了洞中,他在那裏水土不服,更無法做到入鄉隨俗,更是談不上喜愛那裏的一切。所以,他無數次的爬出洞中,無數次的叛逃生活。

    阿詩見他久久沉默,再次問道:“或者說,你有沒有那麽一瞬間愛過他?”這樣的問法顯然更為直接。

    愛?

    他是愛過,隻是他愛的是他自己,是那些能讓放縱娛樂的名望與物質。就如小時候母親陷入困窘之時所說過的氣話:“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讓自己過的如此辛苦?”

    然而,孩子不是他想要來到這個世上的。是你的選擇,他才來到了這個世上,你自然要肩負起扶養教育的責任。

    季紅擔下了這份責任,因為父親的缺席,給予了他雙倍的疼愛。可是,他隻連接起了生活裏麵缺少的那部分,而忘記了要去承接另外一部分。

    他無法麵對阿詩的眼睛,於他來說,太過逼迫,像是要逼迫他去對自己所有的過往來一次清洗與思索。

    他從位置上起來,端著杯子走進廚房倒了滿滿一杯涼水,一股腦的喝了下去。他站在廚房的門後徘徊,有關阿詩的問題,他不需要去思考答案。

    因為,答案清洗可見,幹脆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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