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阿詩很喜歡聽媽媽講故事。”

    阿詩點點頭,眼中溢滿了水,看著這位給與自己疼愛的長輩,多年來無法對父母的撒嬌與傾訴在頃刻間將她淹沒:“爺爺,我再也聽不到媽媽的故事了。”

    徐弘年伸手將她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裏:“以後爺爺給阿詩講。”

    阿詩在徐弘年的懷裏暢快地哭了,這不同於她上午所釋放出哭聲。這份哭泣裏麵,有屬於孩子的那份想要被疼惜,想要被嗬護。這些都是她常年所欠缺的。

    徐弘年沒有說話,任由阿詩宣泄。

    *

    徐瑜兮從機場回來的一路上,心緒始終不得安寧,她給父親去了電話,得到的是與母親同樣的回答,又給陸懷瑾去了電話,仍舊是同樣的回答。她感覺,這就像是一份串通好了的陳述。

    她撥通阿詩的電話,幾遍下來都是無人接聽,撥通楚辭的電話,聽見的隻是帶了傷感的巧妙回應。她與阿詩之間的感情,早已成為了溶於血的羈絆。生活中還未曾有過一次,讓她如此惶恐不安。

    她聯係阿萊,詢問她最近有無見過阿詩?

    “最近一周貌似阿詩都在療養院。”

    徐瑜兮想最近學校還未放暑假,阿詩一向都恪守敬業,若不是父母出事,又豈會這麽長時間的丟下工作待在療養院?結合父母及其他人的神情來看,這事小不了。

    她讓阿詩代自己去療養院看看。

    阿萊承諾明日去。

    隻能說徐母過於情感的掩飾在自己這位久經商戰紛繁的女兒麵前,還是太過小兒科,讓她察覺出了異樣。

    *

    翌日,阿萊一早便到了療養院,麵對大家所呈現出來的壓抑,她沒有詢問,而是自己去尋找到了答案。經過徐弘年一晚的安慰與陪伴,阿詩的心情有了多少緩解,多少接受了母親離去的事實。

    她剛從廚房吃了小半碗粥回來,剛剛準備給母親整理遺容,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阿萊。此時,她害怕朋友表現出任何對於母親離世的傷悲來,那會將她好不容易克製下去的痛又激發出來。

    阿萊站在門口,背對阿詩,讓自己的淚落在阿詩不願瞧見的地帶。

    阿詩不願將母親最後的體麵,交給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她來到世上的所有第一次都是母親給予的,教會的。那麽,有關母親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她也想親力親為。

    她覺得,這算是生命承接的有始有終。

    母親,給她所有的最初;

    而她,給母親最後的完結。

    阿萊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走過去,詢問阿詩:“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晚。”阿詩的聲音很平靜很涼。

    阿萊看著施婷的麵容,對於死因,她實在不好啟口詢問。隻是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幫著阿詩一起整理著施婷的遺容。

    可阿詩太過固執:“我自己能行。”

    “阿詩,我隻是想幫幫你。”

    “不用。”

    阿萊無奈,理解她此時的所有情感與反應。她將手中的衣裳放下,準備出門給徐瑜兮電話。

    阿詩應該是察覺了,彎著身子給施婷穿著衣裳,邊說道:“別告訴徐兮。”

    “為什麽?”

    “你想一屍兩命嗎?”阿詩誇大了後果,可也看的出來在如此情況之下她那份仍為徐瑜兮著想的心情。徐瑜兮此時還未過三個月的穩定期,若是讓她知道了,一旦情緒激動,奔波勞累,誰又能保證不會釀造出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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