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日,楚辭比自己預定的時間推遲了兩個多小時才離開。他做好早餐,在廚房阿姨的幫助下來,將它們端進二老所住的房間之內。

    很明顯,這幾日他來,阿光都帶了情緒。不是討厭,那是痛心的無奈。

    而施婷總是會時不時地盯著他看,那是誰都無法清晰情感糾結。一周的時間來,施婷的淚水就沒有斷過,似乎她前一秒喝進去的水,下一秒便會順著眼眶落下。

    楚辭端著盛好的粥,剛剛在施婷的麵前放下,她便伸手握住楚辭的手,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最後又將拉起阿詩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楚辭,我把阿詩交給你了。”

    “伯母。”

    “阿詩是我的女兒,我了解她的性格。我沒有其他父母的望女成鳳的心願,我隻是希望我的女兒能開心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可是我知道,這些年來,她過的並不開心。”

    “然而,這段時間以來,看著你與阿詩在一起的畫麵。看著她的笑,我知道她很開心。楚辭,我與他爸爸欠了阿詩太多。我們也看得出來你是真心疼愛阿詩,所以我想告訴你,我的女兒不需要你為她買下多大的房子,也不需要給她穿多麽華貴的衣裳。我隻需要你給她簡單而又平凡的幸福,多理解她,多包容她,多疼她,把她照顧好。”

    “伯母,我會好好對阿詩的。”

    “我相信你會好好對待阿詩。”施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剩下的話語咽了回去。楚耀的話給她造成的不是刺激,而是將她心底這些年來埋藏在最深的創傷撕開了。

    ——我兒子如今可是桂城大名鼎鼎的律師,又豈是你們這樣的家庭可以高攀的?

    ——你看看你們,兩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居然妄想將女兒嫁給我兒子?

    楚耀的話語,皆是諸如此類。阿光強行將他趕走,可他說過的話還是在施婷的心中落下了很重很重的份量。

    即便事後,阿光不停地告訴她:“不聽,不想。”

    她心底對於女兒的愧疚本就濃鬱,總覺得這些年來女兒之所以遲遲未婚,皆是因為她與阿光的拖累。放眼現實,又那樣的家庭會願意接受他們這樣的家庭?

    對於阿詩與楚辭的這段情,將近半年的時間,她將每一個細微之處都看在眼中。

    楚辭對於阿詩的照顧入微,包容她的所有小任性,連帶著包容著阿光對於他的刻意刁難。每次來到療養院,總是包攬所有的一切。甚至某晚,他還看見楚辭蹲在阿詩休息房間的床邊,給她洗著腳,時不時地說上兩句調侃阿詩的話語,逗的她眉開眼笑。

    她自然看的出來,那笑容裏麵彰顯出來的快樂有多真,有多濃。

    綿延多年的傳統,不管子女是能力超群,還是平庸碌碌,到了一定的年齡,父母總會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就如付院曾說,在他們的觀念之中,每個年齡都應該有它應該要完成的事情。

    一直以來,施婷都不太敢過問阿詩情感上麵的事情。害怕觸及阿詩的敏感,盡管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很優秀,值得的一份好的姻緣。

    可是對於婚姻,向來看重的都不止是個人品德與能力,還有門庭家世。它向來都不隻是口頭宣傳的那般戀愛自由,婚姻不受約束。社會傳統裏麵的條條框框將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變成了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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