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牽掛母親心切,阿詩忘記了給楚辭電話。當她在高速路上,看見楚辭的來電,才察覺自己有些恍惚,頗有幾分關心則亂的韻味。

    楚辭擔憂:“這邊的事情完了,我就立馬過來。”

    “嗯。”

    阿詩到了療養院,出來接的是付院與父親。父親顯得尤為焦急,而這次麵對楚辭未來,透出了一份強烈的失落感來。

    當阿詩鎖好了車,提著東西,扶著他準備往裏麵走出去,他扔在站在原地,向四處張望著,搜尋著楚辭的身影。

    阿詩解釋:“爸,楚辭這兩天有點忙。等他忙完了,就會過來看你們的。”

    阿光沒有應。隻是低著頭,被阿詩攙扶著往裏麵走去。看著父親的樣子,阿詩也未曾多想,想著前麵幾次父親也是如此。

    母親如同以往發病時的狀況,靜靜地坐在屋內的窗前的椅子上,一直對外張望,目光渙散,沒人知道她在看什麽,心底想著的又是什麽。

    阿詩放下東西,走過去伸手抱住施婷:“媽,你在看什麽呢?”

    施婷微微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屋內的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阿詩的臉上,那早已盈滿雙眸的淚水,就這麽掉落在了阿詩的眼中,將她的擔憂與恐慌滴滴切開來。

    阿詩從未見過母親發病是這般模樣的。以往,她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是無知,她將自己封鎖了起來,排斥所有的過往與當下的入侵。可這次,她沒有封鎖自己。大家甚至覺得,她比任何時刻都要清醒,也都要沉痛。

    她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麽,問一點什麽,最後都隻是將它們分散在了無言的淚水之中。她如同小時候那般,摸著阿詩的臉:“我的阿詩真的長大了。”

    “媽媽。”

    施婷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長大了,長大了三個字。

    阿詩始終不敢掉以輕心,除開夜晚睡覺的時間,不管去到那裏,她始終會跟在施婷的左右,害怕自己稍不注意,她手中的線便會斷掉。

    兩日來,除開施婷不怎麽話說,總是獨自一個人坐著以來,與先前她發病時,並無其他的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這次她清楚地認得阿詩,也記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不管阿詩跟徐瑜兮聯係,還是跟楚辭聯係,她都隻是靜靜地看著,不會像往常那般說點什麽。

    徐瑜兮說:“伯母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夏醫生又來看過嗎?”

    “看過。”

    而楚辭則在第三日的下午,帶著周淼一起趕到,僅僅是待了一個多小時,待二老睡下之後,未有休息片刻,便又要匆忙地趕回了城。

    臨走之前,他與阿詩站在車身旁:“上周末我們來伯母的情況都很好,怎麽會突然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不知道。”因為心思全都用在了擔心上麵,至於其他她來未來得及去深究。何況,以往母親這般突然發病也是常有的事情。

    楚辭沒忘葉千瀾知道了阿詩父母的事情:“問問付院,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人來找過伯父伯母?”

    “嗯。”然後她又叮囑周淼回去開車小心一點。

    *

    待在姚家莊園的幾日,葉千瀾全然沒有了以往的驕縱,整個人的狀態就如同與父母走失了的孩子,她陷入了找尋父母,與即將步入無依無靠的生活的慌亂之中。她甚至不知道當她某日踏出姚家莊園的大門,該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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