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沒有點菜的心情,直接讓編劇點了。自己則起身走到餐廳的吸煙區,點燃了香煙,嫋生落寞與傷感。他想,以後還是少於阿詩與楚辭見麵。他怕自己會更加厭倦習慣了幾十年的尋歡作樂,而將自己沉浸在任何人都無從探知的深海底部。

    自出生起,他便是一條魚,暢遊在這座人間歡樂場。感知過沉痛與傷悲,卻總能尋到那味讓自己歡喜的良藥。他看著湊近楚辭身邊,微笑耳語的女子。不懂,她怎麽就變成了一根緊緊牽著他的線,不管何時何地,隻需要她一個細微的表情,或者細小的動作,便能掀起他的喜怒哀樂來。

    他不是沒有管控過,也不是沒有質疑過。然而,一切的管控與質疑,最後都在這條線上,打上一個個死結,那是他的情感無法救贖的證明。

    煙抽的急切了些,連連咳嗽。突然,一杯水遞到他的麵前。

    他側眸看了一眼,未接水,抬腳打算離開。

    那人說道:“林總,他想要見你。”

    “見我做什麽?”

    “林總去了便知道。”

    林莫看了一眼前方座位上的楚辭與阿詩,想著現在過去坐著也是徒增自己的傷悲,便跟著男子走了。

    華麗的包間,偌大的餐桌,上麵擺放著的全都是他年少時愛吃的菜肴,每一道菜都能勾出那在他心底藏了許多年的懷念與仇恨。可他不再是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時至四十歲,他早已學會了如何將真實的自我進行隱藏。

    他拉開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對麵的位置坐下,兩人之間隔著大約兩米多直徑的圓桌,可這不是他們之間真正相隔的距離。他左手的食指與中指夾著煙,右手提起筷子,獨自吃了起來。

    “你喜歡她?”

    林莫未曾看他,隻顧自己吃著:“我喜歡過很多女人。”

    “可是她不同。”

    “嗯,是不同。畢竟她是我唯一想要卻未曾得到過的女人。”

    “林深,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可以幫你。”

    林莫瞬間覺得這飯菜有些索然無味,他將筷子有些用力地拍在桌上:“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靠偷與搶就能得到嗎?”

    男子看著他,未想過要為自己辯解,眼中帶著對其他人都未曾有過的深切關愛與疼惜:“你知道的,她並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

    “怎麽?突然良心發現,想當好人?”

    男子不理林莫的問話:“林深,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欠你什麽,也未曾對不起你。”

    林莫冷冷一笑,便起身準備離開:“我現在叫林莫。”

    菜送上來,幾人見林莫不在吸煙區,阿詩給他電話卻被掛斷,便說邊吃邊等。當他回到餐桌旁時,阿詩已經喝完了小半碗粥,她抬頭詢問:“你去哪裏了?”

    “遇見一位熟人,就聊了聊。”

    林莫坐下,看著餐桌上的三分之二的清淡菜係,看著楚辭的津津有味,想起之前自己與他有過的幾次用餐,不禁笑了。看來,這人一旦陷入了某人的迷魂陣,當真是會丟棄自己先前的愛好,隻為了迎合對方的喜好。

    林莫與楚辭一樣,對於清淡的菜肴算不上鍾愛,至少不能頓頓如此。他喚來服務員又加了兩三個菜,編劇看著,提醒:“林總,你點這麽多吃得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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