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在旅途之中,阿詩總會結交一些友人,談不上深交,更多的是這場短暫旅途上的夥伴。可以一起規劃著行程,一起分享路上的風景與美味。但這份情誼她絕不會讓它闖入生活。

    薄情嗎?

    算不上,畢竟大家都是這樣的心態。世間推心置腹的相交很少有源於一見如故的,更多的是來源於細水流長。

    周日,阿詩大部分時間都跟大家待在一起。她喜歡聽別人的故事,說這是在為自己的小說收集素材。

    楚辭遇見了幾位熟人,被強行拉去進行了一場看似輕鬆卻又透著嚴肅的座談會。當他回來時,看見阿詩仰躺在溫泉池邊上,修長的身形被溫熱的水浸泡出了性感來。嘴角浮現的笑容,那是別人口中所吐露出來的生活之喜。

    他走去過,示意大家安靜,在阿詩的身邊蹲下,接上旁人的話語:“小烏龜被養死了。媽媽說,烏龜是長壽的物種,這下被你養死了,定是不吉利的。”

    這不是楚辭信口胡謅,而是他真的養死了一隻烏龜。沒多久,尹媚便親證了自己的話語,在他麵前一去不回了。

    這段時間,如影隨形多年的夢,從一首琵琶曲開始治愈,她的身影落進他的生活,步伐不快不慢,藥效緩慢呈現,一點點的將他的夢境清掃幹淨,獨留下有關於她的至味清歡。

    阿詩聽出了楚辭的聲音,睜開微閉的雙眼,巧笑嫣然的美好:“這次家裏的烏龜一定不能再養死了。”

    “不會。”他不迷信。遇上阿詩之後,卻信上了唯心主義。

    團建回來之後沒多久,君合便放假了。阿詩也準備好了過年要用的所有東西。這個新年,她要帶楚辭一起回家。

    阿詩收好自己要帶去療養院的一切物品,又檢查了下家裏的水電門窗,才與楚辭一起出了門。

    出發之前,阿詩想起了楚辭的奶奶,問他:“新年你不需要回家陪奶奶嗎?”

    “不需要。”實則,在幾日前,他已經買好東西去看望了季紅,為她置辦好了春節要用的所有東西,又放下了一些錢,再就是將她家中的藥品又整理了下。

    楚耀自從抄襲案過後,像是人間蒸發了那般,沒了消息。她想要啟口問一問,母親終歸是擔心兒子的。可又害怕惹了楚辭不高興,問詢的話語一直哽在喉嚨。最後還是楚辭主動提及:“我沒有他的消息。”

    “楚辭,今年春節回來嗎?”

    楚辭沒有答,隻是道了一聲奶奶,新年快樂便離去了。

    回來?

    他回來的路,早已沒了影蹤,要如何行徑?

    時值春節,療養院有很大一部分老人都被子女接回了家,享受天倫之樂。考慮到父母的特殊情況,阿詩每年都是自己前往療養院陪他們過節,不在乎在哪裏過節,在乎的是是否有你陪我。

    付院在阿詩他們到來之前便回了家,一年365天的盼望,終於在這個大家歡樂的時節得到了實現,怎能不早早地回去準備?

    阿詩提著自己給父母訂做的衣服推門而入,楚辭提著其他的跟在她身後。二老見他們來了,是歡喜的,那是窗外吊掛在鬆柏上的雪景。

    阿詩提著衣服走進去,喚了施婷一聲:“媽。”

    施婷回頭,對著施詩笑了笑:“來了。”

    阿詩走過去,著急的將兩套衣服從袋子裏麵拿出來:“媽,我們去試試衣服。”

    “怎麽又買?”

    她笑容清麗:“過年嘛。”

    “我們又不是孩子。”

    “對於我來說,你跟爸就是我的孩子。”

    阿詩先帶著母親去到臥室換上了新衣,大紅色的唐裝,穿在母親身上,恰好合適。將她眉宇間的那捧被生活隱匿多年的優雅氣韻勾勒了出來。

    她很小便知道,施婷在年輕的時候,受過良好的教育,從小熟讀《四書五經》這些。而自己小時候的唐詩宋詞全是施婷教的。因為那些年她無法走進學堂,無法像其他孩子那般,接受正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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