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走出了一場迷霧,又陷入了另一場迷霧之中。她看著台上被幸福席卷的徐瑜兮,看著嫻靜溫婉,笑容炸開千顆繁星的施詩。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樣。

    而她,握著最不堪的肆意。

    丁洋丟了她,而她丟了自己……

    四年多的時間,她有許多次改正機會,少去一晚酒吧,多回一次家;少參與一場糜亂的狂歡,多加入一場家庭的溫馨,是她親手將原本的美好,一點點擊碎。她手中握著炸彩蛋的錘,一錘一錘的下去,得到的全是空洞的歡喜。

    手中的香檳一杯杯的下肚,酒,她似乎戒的有些刻意,就似她想要戒掉自己放肆的生活,喚醒那份規矩。

    小時候,我們總是覺得生活太過安分守己,少了小說裏麵的瘋狂,總想要等自己成年之後,逃脫父母的掌控,去將叛逆進行到底。我們享受其間,覺得他人的勸慰不過是懦弱的扮演,用我們自以為是的勇敢行為,去對他們進行嘲諷。他們轉身放棄,帶著一抹心疼,放任你在你認為的精彩裏麵自生自滅。

    你說:“這是我想要的生活,你們別管。”

    再想起這句話,隻剩下搖頭歎笑,算不上悔,隻是多少帶了幾分痛。或許你會安慰自己,各色生活需要嚐試,生命不留遺憾。可有些痛是比遺憾更撓人的存在,日日噬心。

    *

    婚禮散場,徐瑜兮換上另一身裝扮,右手端著香檳,左手挽著陸懷瑾的手臂,穿梭賓客之間,接下祝福,送出感恩。

    世人來往,惹人眼饞的是美景佳話的相逢。

    她願相信今日每位出口的言語都是出自真心,也願相信他們的笑容都是發自肺腑。隻因,如此良辰美景,不應穿插上任何讓人不快的字眼。

    他們走到各自的父母身邊,換下香檳,以酒相敬,感恩養育,感恩陪伴,以兩人的十指相扣,向他們的祝願承諾,此生定會相依相伴,共守這場生死契闊的盟約。

    沈雅君拉著徐瑜兮的手不願鬆開,所有的話語都被哽咽了回去。她扶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出口不是兒媳與婆婆之間的隔膜,那是女兒與母親之間的親昵:“媽,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不用。媽不餓。”

    她仍舊握著徐瑜兮的手,隨後又拉起陸懷瑾的手,放在徐瑜兮的手背上。她蒼老有些粗糙感的雙手緊緊地握著他們的執手相老:“徐兮,媽不會說話。但是媽媽希望你們經營好自己的小家,相互包容,相互理解。”

    “媽,我們會的。”陸懷瑾答了一句。

    “懷瑾,你是男人,要多多體諒自己的妻子。要多陪伴她,照顧好她。”

    樸實的話語,沒有優美的辭藻為它修飾,落在徐瑜兮的心間,就如手中的紅酒,那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真摯與疼愛。

    *

    施詩有些累,昨晚酒醉的後果仍舊讓她有些頭腦昏沉。這大半日來,雖說清醒了許多,卻覺得身子有些疲乏。

    楚辭將手中的飲料遞給她:“今日你不能喝酒了。”

    她笑笑。其實她今日是想喝一點酒的,總覺得在徐瑜兮此生最重要的日子裏,不喝酒不應景。可昨晚醉酒後的不舒坦好醒然在目,讓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喝點香檳沒事吧?”

    楚辭無奈,尊重她的情感:“可以少喝一點。”隨後,將她手中的飲料調換成了香檳。

    “我帶你去見見爺爺。”

    楚辭點頭,任由自己被施詩牽著走,這溫度,這步伐,這姿態,是他熱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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