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來君合找過楚辭的夫婦這幾天來都會等在寫字樓的大堂外麵,想著能碰著楚辭,求求他。三天以來,他們倒是在大堂碰見過周淼幾次,每次都會拉著他詢問楚辭,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盡人意。

    他趁著進去送文件的空檔,又給他提及那對夫婦。他仍舊是一臉淡漠,沒有想要出手相助的想法。

    他在心底不禁翻起了小咕嚕,想若是阿詩老師知道了楚律這般冷漠無情,還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楚辭放在桌上的電話想起,在瞬間覆上了溫情。周淼看著,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真是庸人自擾。一位女子能被一位男子如此慎重厚待,又豈有不繳械投降之理?

    周淼退出辦公室,想著這對夫婦的處境,倒也真是愛莫能助了。

    施詩從茶室出來,便開著車往君合而來。沒有上去,將車停在路邊,打著雙閃,給楚辭去了電話。沒有特別的事情,也就是問問他,多久下班?晚上想去南山小館吃飯。

    許久未吃,有些東西總是饞的。

    楚辭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讓施詩上樓等等。可她犯懶,就這麽停靠在路邊等著,看著在日暮薄下,緩慢遁入黑暗的城市。每張臉上都是不一樣的故事,那是萬種風情,百般姿態。

    她的目光往時代廣場跳去,恰好看見那一對夫婦相互攙扶著走出大堂,穿的看似很單薄,有些冷。可她似乎感覺到二老的臉上是比這個冬更為寒冷的冰霜,隴上了死氣。讓她想起來自己的父母,心底層層軟了下去。

    說是有事未忙完,楚辭倒也沒有讓她等太久。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樣子,便看見了身著黑色大衣,在如此風花雪月夜晚仍舊一身清冽的楚辭。

    隻是,他的腳步剛剛跨出大堂,就被剛才施詩所看見的夫婦攔住了去路。她無法聽清三人在說些什麽,隻是夫婦的無助就似這冬季的夜,黑的早,來的快,在霎時間讓她生了憐憫。

    她倒也沒有下車,楚辭很快與他們結束了談話,快步踏過紅綠燈,坐進車裏,車內的暖氣讓他有些發熱,褪去了外麵的羊毛大衣。

    施詩緩緩發動汽車,分了三分之一的目光在後視鏡裏麵的那對夫婦的身上:“剛才那對夫婦?”

    楚辭簡單的說明了下事情,外加了一句:“我已經讓他們明日上午到君合來找我。”

    “為何突然要接了?”

    “因為他們跟你一樣,都是老師。”

    施詩沒話說了,隻是一味地笑著。她想起,楚辭前不久在自己與同事聚會上的承諾,隻要阿詩的同事,有事需要他幫忙,律師費僅收取友情價。當然,他說並不希望有人能找他。畢竟,找他,就是有麻煩事。他自是願意大家生活順遂。

    楚辭瞧著她的側臉,不深不淺的笑容在唇角鋪上了紗幔,醉了他的眉眼:“阿詩,我喜歡看你笑。”

    施詩降低車速,打著方向盤轉彎,彎彎繞繞的山路被暗黃的燈光連接成了一路高漲的海浪。有些堵車,南山是有諸多吃食,有種說法是到了南山不吃上一頓,那是白耗時光。

    隻是這個點上去,怕是不堵上半個多小時是暢通不了的。這邊有幾所大學的老校區,外麵總是圍繞了許許多多的小吃,不衛生,味道卻勾人的很。

    車子以蝸牛的行徑時速慢看這座城市,徐瑜兮的電話打過來,詢問她周末去泡溫泉如何?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辭:“這周末我有事。”

    “那下周吧。我先跟那邊約下時間。”

    施詩道了一聲好。在心底挑選起了泡溫泉所傳的泳衣,自然是要將背部全部遮住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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