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到家,先去取了阿萊快遞給自己的簽售圖冊。兩人吃過晚飯,給楚辭上過藥,筆下龍飛鳳舞的速寫著三三兩個字。

    楚辭拿著一本書,目光時不時落在施詩的身上,房間很靜,唯有施詩寫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覺得這樣的時光,很美,是他所期盼的那種柔和。

    他放下手中的書,拿起她放在一邊簽好的圖冊,眸光輕柔的落在行雲流水的三三字體上:“你為什麽給自己取名為三三?”

    施詩擱筆,側身看著他:“沈老筆下的《三三》我愛了許多年。”

    “可大多數人鍾愛的是他筆下的翠翠。”

    施詩將下顎磕在筆帽上,搖搖頭:“我心疼翠翠。翠翠太過懂事、溫順,性格中帶了一抹剛強與韌勁。可三三不同,她天真質樸,對於一切都不藏捏,喜與不喜都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楚辭摸著她的頭,他知道與其說她愛三三,不如說她是在心疼像翠翠的自己,渴望自己能像三三那般暢快的活著。

    這天以後,楚辭總會出其不意的在她耳邊,用極為輕柔而纏綿的聲音,一遍遍的喚她:“三三,三三。”

    或有事......

    或無事......

    每一聲三三,都能讓她的情感無限下墜,沒了界定。她覺得,這是一種不好的現象,害怕自己會迷失在楚辭這一方深海之中,找不到退去的路。

    楚辭說:“三三,愛我很簡單。每日對我笑笑,跟我說說話,再給我抱抱。你看,你要去哪裏找我這麽好哄的男朋友?”

    施詩被他的自信逗笑,陷在他的強烈攻勢下,親手斬斷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

    休假的第三日,施詩一早開車將楚辭送到了事務所,又獨自開車去了療養院,並沒有待多久,陪著父母吃了一頓午餐。雖說施婷未見得有好轉,可阿光的歡喜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暖意。

    當她告別時,阿光一直拉著她的手,不願放開。

    施詩像哄小孩那般:“爸,我周末跟楚辭再一起來看你。楚辭受了傷,需要人照顧。”

    阿光嘴裏念叨著受傷兩個字,念念不舍的放開了施詩的手。目光一直將她送到走廊的轉彎處,才收了回來。

    回來那日,施詩在人群之中看見了宋子衿。可對於父母發病的原因,並沒有太過清楚。今日,再來,她才從工作人員的口中得知。回去的路上,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像是在勒著仇恨的脖子,想要憑著心底的怨念,將它活生生的截斷。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施詩很危險。

    父母是她生命當中最為重要、最不可觸碰的底線,可宋子衿卻如此膽大妄為,她自然是惱怒與怨恨的。

    *

    自那日留宿施詩家中之後,楚辭每晚很自覺的推門進屋,掀被上床,等待著與她一起入眠。

    她覺得,楚辭倒挺會自來熟。

    這晚,施詩剛剛躺下,楚辭便單手撐在她的旁邊:“阿詩,要不我把房子租出去,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每月的房租,用來給阿詩買花,怎麽樣?”

    “我覺得楚先生還沒有窮到需要靠房租來給女朋友買花的地步。”

    楚辭的自信已經發展到了自戀的地步:“阿詩,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保守估計每月的房租應該在五千左右。而我將這五千全部用來給三三買花,你覺得這是窮嗎?”

    “相對於楚律的代理費,五千是挺少的。”

    “阿詩,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小氣嗎?”楚辭慢慢靠近施詩,透露出某種危險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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