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受了傷,自是無法開車。兩人在停車場與徐瑜兮他們道別。

    她看著楚辭的右肩:“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明日再看吧。今日很晚了。”

    “那行。阿詩,有任何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施詩道了聲好,便直接上了楚辭的車。她坐在駕駛室上,彎身拉過安全帶給他係好。

    楚辭看著自己被如此照顧,笑了:“看來,受點傷也不是沒有好處。”

    對於他的玩笑,施詩沒有回應得心情。她隻是借著旁邊昏暗的燈光看著他,眼底是隱隱湧動的淚花。下秒,在情感的驅使之下,湊近他的唇邊,鹹鹹的淚水滴在這場分別數日的擁吻之中。

    這裏麵,有思念,有歡喜,有感激。可施詩落下的淚水越來越多,她的吻也漸漸滑落。如同那晚在酒會上,落在他的脖頸處,傾吐內疚:“對不起。”

    楚辭單手擁著她:“阿詩,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很慶幸,今日傷的不是你。”

    “對不起。”

    “阿詩。”

    施詩失了態,無法管控自己的情感,嘴裏一直念叨著對不起三個字。

    楚辭的左手掌扣著施詩的後腦,將她拉過去,用侵略的手段止了施詩的言語。他在她的唇間,緩慢的遊走,步步侵占,寸寸搜刮。就似她最愛的一場桂花雨,在他情感的發酵釀造之下,變成了喝進胃裏的綿柔。

    感受到施詩的情緒回歸正常之後,他放開了她,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阿詩,以後生活裏麵的一切我都會與你共擔,不會讓它傷你分毫。”

    “下次,要記得躲開。”施詩的手掌搭在他受傷的右肩處。

    “好。”

    *

    對於徐瑜兮與施詩兩人之間的感情,他是理解並且欣賞的。可事後想起她今日下意識的舉動,還是不免生出一絲後怕。雖說一凳子下來,不會要了人命,可終歸會傷的不輕。

    他單手開車,握著徐瑜兮的手,不甚溫和,有些涼。

    徐瑜兮靠在椅背上,漆黑的道路上,是零零散散的趕路人,燈光太過短淺,照不亮太過遙遠的路途。它隻有一節一節的走,才能看清前方有什麽。

    這是施詩的人生,不同於她。自她出生以後,每個階段該做什麽,都是規劃好了的。盡管她會叛逆,會想要逃避這樣一種束縛,可不得不承認,也是這樣一份穩妥的安排讓她可以無所顧忌的頑劣。

    施詩不同,她的每一步都需要靠自己去丈量,去優化,稍有不慎,便是從掙紮的泥濘之中,摔入一場昏天黑地,盡管她的生活一開始就是暗無天日的黑。

    徐瑜兮不止一次的擔心,害怕施詩有日會無法承受住生活的壓力,而放棄了自身的那份驕傲與自強。她想:“如果有一日,她不再是自己最初所認識的阿詩,她該將她如何?”

    這話,她問過施詩:“阿詩,你有沒有累的時刻?”

    “有過許多累的時刻。”

    有人說,人生是寬闊無邊的海洋。可對施詩來說,人生就如大西洋與太平洋,一邊裝著傷痛,一邊盛滿歡樂。雖然它們並不相融,可卻壯闊了她的人生旅途。畢竟,單一的風景看多了也就寡淡了。

    她沒有如同阿萊那般詢問她有沒有想過放棄?因為這話自帶一股殘忍,她問不出口,情感上的不允許,也是她對施詩那份了解的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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