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三人跟付院告別。

    楚辭想要走進施婷的身邊,跟她好好的說上幾句話,讓自己能帶給施詩。可惜,阿光攔住了他的去路,兩日的陪伴並未換取他的信任。而施婷也隻是帶著極度客氣的目光看著他,沒有道別的話語。於他們來說,不需要道別,因為楚辭目前不在施詩朋友的範圍之列。

    付院讓他不要著急,說:“阿詩也是在照顧了他們多年之後,才得到了他們的如今的親近。”

    “付院,我不急。我隻是想要跟他們說幾句話。”

    付院歎了一口氣:“沒用的。前兩次有位叫宋子衿的先生過來,第一次還好,第二次卻遭到了阿光奮力的驅趕。”

    盡管楚辭不喜宋子衿來看望二老,可還是對於他們前後的不一樣舉動的變化生出了疑問:“為何?”

    “因為宋先生第一次來,撞見了阿詩。她告訴施婷,他並不是自己的朋友。”

    “那如果我跟著阿詩來,他們是不是會更容易接受我?”

    “我不敢確定。因為施婷的情況總是時好時壞。而阿光的所有情緒都被施婷所牽引,就連阿詩也無法分得一丁點他的關注。”

    離開之前,楚辭拜托付院及其工作人員好好的照顧二老,從兜裏拿出自己所準備好的銀行卡交給付院。

    付院不願收下,還說二老的費用施詩早已付過。

    楚辭堅持:“這不算伯父伯母的費用。就當作是我感謝你們照顧伯父伯母的辛苦。另外,這兩周我都會來,到時候還要麻煩院長。”

    付院接下卡,道了謝謝:“不麻煩。我很替阿詩高興。”

    三人上車離去,楚辭坐在後排座位上,車輪緩緩向前,卻無法帶走他未曾從二老身上移開的目光。山腳的霞光,落在他們的腳下,映出了他們滿頭白發的蒼老。

    徐瑜兮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裏麵瞧著楚辭眼底的淚光:“楚律,阿詩從未讓其他男子來看望過自己的父母。”

    這話,是說施詩對他的那份看重,也在暗示他不要辜負了這份看重。

    車子出了療養院,車輪在大道上飛速行駛,將療養院的靜謐甩在了楚辭世界裏麵新啟的掛念的位置上。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嗓音低沉:“我到機場。”

    陸懷瑾與徐瑜兮對視一眼,心神領會的不作詢問。

    楚辭坐在機場,不放過每道廣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的偷懶,便錯過了航班。當他所要乘坐的航班可以登機的語音傳來,腳步是從未有過的急速,甚至覺得乘務人員檢票的效率實在太過緩慢。

    這趟旅程,是他覺得有史以來最為漫長的飛行。下了飛機,他一路跑向乘坐計程車的地方,上車之後直接報出了劍橋兩個字。

    此時,是英國的淩晨,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他到了施詩所在的旅舍,卻不願在此刻驚擾她的睡夢。就這麽身著單薄的衣裳,等待在大門口。當翌日,施詩整理好一切,剛剛走出大門,便被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個懷抱是冷的,也是暖的。

    冷是因為楚辭身上所沾染的寒風。

    暖是因為他遠道而來的這份舉動。

    施詩沒有想過因為自己一句玩笑似的話語,就這麽讓他生出了孩子般的衝動行徑。或許,她的生活向來有序沉穩,如此難得一份衝動竟讓她落了淚。她伸手回擁楚辭:“怎麽了?”

    楚辭緊緊地抱著她,臉埋在她的頸項間:“阿詩,我曾經以為自己是生活裏麵的英雄,我驕傲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以它們來藐視我曾受過的傷害。可是在看見了伯父伯母之後,感知你的過往之後,我發覺自己就是一隻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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