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黎麥到出版社快有兩月的時間,實質性的工作她無法融合進去,整日做的全是一些跑腿打雜之事。

    她心底是有委屈的。古人曾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惜,似乎對於犯錯之人不是人人都能給予一份寬容的對待。

    而麵對看著自己眼睜睜被同事排擠而無動於衷的阿萊,她在心底也漸漸生出了幾分抱怨。她認為,隻要阿萊出口對他們說上一兩句,或許她的處境便不會是如此艱難。

    有幾次,她都在阿萊的辦公室外麵徘徊,想要進去說一說。可是要說什麽?傾吐自己的委屈與心酸?還是抱怨阿萊的視而不見?

    經此一事,她早已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明白這是職場,不是家。在這裏,沒人會為你打抱不平。職場就如戰場,講究的是自身的能力,決定你待遇如何的,是你的戰功與輝煌。

    可是她心底的情緒總是需要發泄,時而埋頭在桌上默默的哭幾下,時而下班之後隨便走進一家餐廳大吃一通,或者跟自己的朋友抱怨一兩句。可是第二日,她仍舊需要麵對與昨日同樣的境況。

    她的心沒有變得堅硬,反而變得更為柔軟與敏感。似乎,隻要她路過某處,原本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她便會覺得自己又是他們口中談論鄙夷的對象。

    實則,她忘記了,這個社會人人都很忙。沒有誰有如此多的時間去天天談論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而同事對於她的冷淡與肆無忌憚得差遣,她是可以反抗的。

    職場有競爭,這是不爭的事實。可你若總是如此這般默默承受,即便你有指揮萬馬千軍的魄力,也是不會被人所發現。

    她就如同困在深海裏麵的人,她隻看見了四麵八荒朝自己而來的想要將自己吞入腹中的鯊魚,她呆滯在原地,忘記了要帶著自己進行一場奮力的求生。如今的黎麥,在知返的道路上迷途了。

    在阿萊日常嚴肅的風格與施詩給人柔善印象的對比之下。她想過求助施詩,可是她沒有施詩的聯係方式,也想過要去桂江大學,可是就憑著某種緣分去與施詩進行又一場巧合的相遇。那她說不定,還真會覺得施詩是她命中的貴人。

    阿萊看見坐在位置上無所事事的黎麥,在心底仔細的盤算著這兩月以來她的種種表現,抱歉,她實在無法在她身上窺探到施詩所言的寶藏價值。

    她也並不武斷,去黎麥的微博或者其他社交軟件看過她所偶爾心血來潮所寫下的寥寥隨筆。或許是她見過的作者太多的緣故,她的文字有可取之處,大多卻都是出於對生活的那味幹枯的抱怨。這樣的文字,網上隨便一搜,實在是多如牛毛。

    對此,阿萊做出的評價是:她有古人懷才不遇的情懷,卻欠缺了將這抹情懷落筆成詩的風采。這無疑為她的才學打上了疑問的標簽?

    而施詩之所以對黎麥有此評價在於她看穿了黎麥文字底下所隱藏起來的那份驚喜。就如鑽石,需要工匠的細致打磨,才能綻放它的異樣光芒。

    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阿萊與施詩的不同之處。施詩是學者,看重的是一個人的才幹;而阿萊在社會上更多的身份是一個商人,盡管她的日常工作是與書籍、作品打交道,可她的最終目的還是麵對市場。故而,她沒有施詩那份閑心。

    她將黎麥叫進自己的辦公室,隨後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堆稿件遞給她:“這周之內,把這些稿件校對出來。”

    這算是黎麥在出版社接下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她歡喜的接過,對著阿萊道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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