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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是人與人之間一種無形的掛念。它看似無聲,噬人的魔力卻不小。想念就似一束風信子,她隨著風的方向,一段一段路的尋,尋到想念的源頭,便塵埃落定,發芽生根,長出繁花璀璨。

    徐瑜兮愛上陸懷瑾的時間不長,卻早已將想念二字在自己的生活裏麵拚湊出了一個九宮格,這個格子溢滿了,便將情感傾注到另一個格子。當所有的格子都被填滿,她便跑到有他所在的地方,遠遠的看上一眼,為下一份想念的到來將格子騰空。

    她沒有數過自己騰空了多少次格子,但是施詩數過。當她靜悄悄的看著陸懷瑾的時候,施詩便會伸手從身後擁著她:“徐兮,我多想將自己變成陸懷瑾這般擁抱你。”

    徐瑜兮目不轉睛,情之所望是那位疼惜其他女子的男子:“阿詩,如果可以,不要深切的去愛上一個人。”

    “可是你為何要讓自己愛的這般深層?”

    “管不住。”

    施詩何嚐不懂,愛上了,情陷了,這深淺,又豈是那般容易掌控的?如果可以,讓這位麵對錯綜複雜的商戰職場都不曾有過半分怯膽的女子,卻深陷在陸懷瑾這一番戰場步步為艱。可見,世間情感上的戰勝遠比其他榮耀的勝利來的更為勞心費力。

    陸懷瑾出差一周的時間,徐瑜兮主動撥打電話的次數不多,心底卻在細細算著時間,一早便在陸懷瑾歸程之日預留下了半天的時間,為接他回家。

    當施詩剛走進漪瀾苑的院子,徐瑜兮便問她:“明天中午陪我去接小陸。”

    “明天上午我要陪學生去趟醫院。”

    “行。我在機場等你,你完了從醫院直接趕到機場。”

    “好。”她們之間對於許多事情都不需要再詢問緣由,很多事情隻需要一個眼神,便可得知需要對方的何種成全。

    施詩在心底想著明天爭取在醫院上班之前趕到,這樣就可以早一點結束手術。她再將吳倩茹送回學校,趕去機場是來來得及的。好在,明日是周六,學校放假。

    晚間,如同前幾日,兩人吃過晚餐,便守在客廳看會電視,或者上陽台上坐坐,施詩聽著徐瑜兮擺談下自己的情感曆程,時而也會拿起樂器彈奏上一小段。入睡之前的時間消磨,總能伴隨一份隨心所欲的自然。

    當然,徐瑜兮偶爾也會接到陸懷瑾打來的電話,兩人談話不多不深,但也不至於陌生。恍若他們就似一對早已相伴走過幾十年風雨的同行人。

    施詩不知,幾次聽見陸懷瑾與徐瑜兮通話。楚辭手機上的微信界麵都調成了自己與施詩的對話框,他總是反複幾次在上麵敲打文字,卻又在下一秒刪除。直到陸懷瑾掛掉電話,他於施詩的對話框仍舊最後聊天的日期,仍舊停留在他出差那日。

    這是對於自己情感的隱隱試探,他似乎讀出了這是什麽,心底卻有一種聲音在抗拒。這份抗拒不是抗拒這份情感的產生,而是在否定自己,少了他在其他場合裏麵的自信從容。

    或許他需要確定的是這份喜歡的深度,能否支撐起他心底對於自己在情感方麵的害怕?他不害怕會傷害自己,害怕會傷害施詩。故而,不敢妄動。楚辭思考問題向來成熟,有此思慮,實屬正常,這也算是責任的一種體現。

    徐瑜兮結束完通話,兩人回到臥室,掀被上床,相對而望,看著對方,都想要在對方的夢境裏麵占有一席之地,去溫暖那方他人不知的淒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