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心底纏繞的騰花,如同在一層層的攀爬,它們拾階而上,在楚辭的嘴角,描摹出了一朵嬌小的雛菊花樣。

    *

    漪瀾苑很美,也很閑時。施詩總說,這份閑時,會滋生出她生活裏麵的懶氣。因為,在這裏,生活裏麵的一切均不需要你親自動手,自有人為你安排好所有。

    坐在餐桌邊,施詩接過蔡媽遞過來的牛奶:“謝謝蔡媽。”

    蔡媽調侃施詩太客氣。

    徐瑜兮此時剛剛穿戴好,從樓梯間下來,沒了晚間的隨和,一身黑色的休閑西服,長發有些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步伐沉穩,那是獨自麵對敵軍三千亦能淡定入場的從容。

    徐瑜兮走過來,拉開餐桌主位的椅子落座:“阿詩,老人住的家中,擺上一些什麽花比較好?”

    “是誰?”

    “小陸的母親。”

    施詩想了想:“百合、茉莉、長壽花這些普遍比較受老人喜歡。”

    吃過早餐,兩人同時下山,徐瑜兮未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花市,根據施詩的建議,又根據自己的喜好,買了一些盆栽、花束。最後,還開車起了寵物店,給沈雅君買了一隻泰迪。

    當她帶著這些出現在沈雅君家中時,讓沈雅君生了受寵若驚之態。她連忙從徐瑜兮手中花束,又跟徐瑜兮往樓下跑了兩三趟,才將盆栽搬完,當徐瑜兮將懷裏的泰迪交到她手中時,沈雅君是落淚了,連連道謝。

    這位年過半百的婦人是孤寂的。在陸家幾十年,如同隱形人的存在;陸懷瑾回國之後,雖然將她從陸家那個深宅大院接了出來,可母子倆對於事情的各執己見,讓他們在相依為命的路上生了一份難以消除的距離感。

    陸懷瑾會關心她生活,照顧她起居,卻也會忽視沈雅君心底那份紮根多年的孤獨。或許,這不是忽視,這是天底下大多數男子性格裏麵都缺乏的細膩與貼心。

    泰迪在沈雅君的懷裏汪汪的叫了幾聲:“她叫什麽名字?”

    “伯母,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沈雅君看著泰迪,陷入對於往事的追憶之中,許久之後才說道:“徐兮,你覺得叫兜兜怎麽樣?”

    “好,就叫兜兜。”

    徐瑜兮與沈雅君一起將家中重新布置了一番,鮮花芬芳與兜兜的活躍,一改原本家中的冷清,喚醒了這一屋子的沉悶。

    徐瑜兮這半日是推掉了一場由桂城商會組織的17年的交流會來的。故而,在陪著沈雅君簡單的吃完午餐之後,便急匆匆的趕回了公司。

    這日下午,沈雅君給陸懷瑾打電話,將今日徐瑜兮的舉動告知。剛剛被他點燃,準備入口的香煙就那麽舉著夾在了手指間。

    楚辭看著陸懷瑾略帶詫異的臉色:“怎麽了?”

    與母親結束了通話,陸懷瑾將煙直接掐滅在煙灰缸內:“楚辭,你覺得徐瑜兮是個怎樣的人?”

    “怎麽突然問這個?”

    陸懷瑾將沈雅君的話轉述後說道:“徐瑜兮,讓桂城大部分人都想沾親帶故的一位女子,竟然百忙之中抽出了半日的時間,隻為去關心一位老人的日常生活。”

    楚辭提醒:“這位老人,是她日後的婆婆。”

    “可是我與徐瑜兮的婚姻是利益結合。”

    “你忘了你們的契約。”

    陸懷瑾還是又抽出一支煙點上,輕輕地吸了一口:“我沒忘。隻覺得這樣的徐瑜兮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

    楚辭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說過,徐瑜兮要想覬覦一人,這人很難逃脫。”

    這話,揶揄住了陸懷瑾的思緒,直到楚辭回到自己的房間,兩人未再有過交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