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說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好。不說。不說。”

    晚間,施詩會給兩位讀故事,他們在施詩繪聲繪色的描述之中沉沉睡去。似乎,在施詩與父母之間,他們真的換了角色。多年來,充當父母角色的是施詩,充當孩子角色的是父母。

    付院長看著施詩對於二老的悉心照顧,曾言:“很難想像,那些年你是如何過來的?”

    對於過往,施詩不做痛苦的追憶,隻是淺淺一笑。那雙骨節突出,並不光澤的雙手卻寫出了那些歲月施詩所經曆過的掙紮與無望。

    施詩離開療養院那日,施婷又回到了呆滯的狀態。她提著行李,站在門口,看著阿光與施婷坐在房內,電視畫麵上的喜樂逗不笑施婷的情感。

    她將行李放下,走進屋內伸手擁抱住父母:“爸、媽,我走了。”

    沒有回應,有的隻是她獨自拖著行李緩慢而去的身影。她的回望,一次次的在兩人淡漠的眼神之中遠去。

    施詩按照自己的計劃,坐上了前往戍邊小鎮的大巴車,一路行徑,風景稍縱即逝,那是年華劃過時空的聲響。

    戍邊小鎮最出名的便是產桂花釀,素秋閣所售的桂花釀便是來自鎮上一家名不見經傳的酒坊,酒坊裏麵就老板黃瑜一人,再有便是自己五歲不到的兒子黃豆豆。

    施詩的到來,豆豆是最歡喜的,這似乎成為了他每年最大的歡喜之事。因為施詩的到來,讓他有了啟口媽媽二字的機會。

    豆豆的母親在三年前的某夜,與丈夫大吵一架之後,毅然遠去無了蹤影。豆豆每日吵鬧著要母親,黃瑜隻是坐在院子的角落裏一味沉默地抽煙,煙霧繚繞在院中,隨著風撕裂了豆豆的哭喊聲。

    豆豆撲進施詩的懷裏:“阿詩媽媽,你可來了。”

    施詩伸手擦掉他額頭的細汗,蹲身抱起他:“讓我看看,我們豆豆有沒有長胖長高?”

    豆豆被施詩抱起,他對比著兩人的高度:“阿詩媽媽,你看我是不是長高了許多?”

    “嗯。確實長高了。”

    黃瑜從屋內走出來,妻子的離去,讓這位中年男子籠罩在一股無法潰散的陰氣之中。以往愛笑的五官被打上了不苟言笑的標簽。可自從認識了施詩,施詩的到來,總能在他臉上勾勒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你需要像探尋迷宮那般,才能將這道笑容從他嚴肅的麵容之中清晰的分辨出來。

    他將豆豆從施詩的手中接過來:“今年怎麽晚了?”

    “有事耽誤了。”

    “豆豆一直很想你。”黃瑜將豆豆放下來。

    施詩笑笑,從包裏拿出自己給豆豆買的禮物,遞給豆豆:“看看,喜不喜歡?”

    豆豆興奮地接過,接連道了許多聲喜歡,便拿著玩具跑出了家門,找小孩子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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