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施詩的遊玩計劃成行。她拖著簡單的行李,站在火車站與徐瑜兮相擁告別。那是對於彼此的牽掛與囑托。

    徐瑜兮放開施詩,整理著她肩後的發:“出門注意安全,不過偶爾放縱一次也無妨。”

    話裏的弦外之音逗笑了施詩:“好。我爭取把自己嫁出去。”

    徐瑜兮表現出姐姐樣:“那可不行。要想娶你,得先過了我的審查。”

    “那估計我隻能獨善其身了。”

    徐瑜兮不再打趣她,怕兩人再說下去,會耽誤了施詩趕車。她推著施詩往前走,自己則站在檢票口默默地送,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對施詩獨自在外的擔憂,一如往常。

    施詩很多次都說:“徐兮,我從五歲就學會了如何照顧自己,如何照顧父母。”

    “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疼愛你。”

    這話徐瑜兮隻說過一次,卻讓施詩鐫刻了一生。每每想起,都能在內心深處激蕩出一圈圈的漣漪,恍若星光落進了她的世界,雙眸之中有著不可忽視的閃爍光點。

    今日陸懷瑾要與徐瑜兮一起去選婚紗照,自然與她一同前往車站。他站在不遠處,看著施詩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而徐瑜兮還駐足在原地。這刻,他恍若窺見了這位女強人不為人知的柔軟。

    他抬腳走過去,輕聲道:“她已經走了。”

    徐瑜兮收回目光,笑容清明澄亮。自然的挽上陸懷瑾的手臂,不自然的是陸懷瑾。

    陸懷瑾看著徐瑜兮挽著自己的手,徐瑜兮看著他略微驚訝的目光:“我隻是行駛妻子該有的權利。”

    陸懷瑾想就此說點什麽,卻發現他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言語來接下徐瑜兮的話,隻是淡淡地說道:“走吧。”

    到了車庫,仍舊陸懷瑾開車,徐瑜兮坐在副駕駛上,算不上閉目養神。隻是兩人盡管是要結婚的夫妻,可日常想談更多的是商場事宜,而此時她又缺了那份談論工作的心。

    車內沉默的氣氛一直到婚紗店門口才得以解除,陸懷瑾停好車,說了一句到了。

    徐瑜兮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待陸懷瑾走到自己的身邊,直接伸手扣住了他溫暖的手掌,帶著如同陽光般耀眼的笑容:“小陸,下次你可要主動一點。”

    陸懷瑾看著兩人十字相扣的手,跟在徐瑜兮的身後,走進婚紗店,想:“她這是在教他談戀愛?”

    對於婚姻,亦如他自己對楚辭所言那般,是有期待的。隻是這份期待隨著安怡的離開,被戛然劃上了休止符。

    可徐瑜兮的突然出現,就似一道從天而降的炫彩,讓這道休止符有了鬆動的跡象,連帶著這份期待被蒙上了一種未知的色彩。

    自從他鬆口應允徐瑜兮之後,會在日常生活種實習著徐瑜兮丈夫這個角色。每日美味可口的早餐,對於婚禮一應事宜的操持,在自己把控每個細節的同時,也會詢問徐瑜兮的意見。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在這場婚姻裏麵,就似被徐瑜兮牽著前進的孩子。告知他,今日該定擬訂賓客名單,幾日後又該預訂婚禮場地、婚慶、酒席等等。

    每每說起這些,徐瑜兮語氣溫和,儼然與工作中的她大相徑庭。她用一種女性的柔軟,在為他們的婚姻鋪路,而他要做的就是配合她完善這條道路在修葺過程中的所有注意事項,目地在於打造一條從青絲邁入白發的通途。

    徐瑜兮與攝影師討論著照片的選取,陸懷瑾時不時穿插一兩句自己的意見。

    當徐瑜兮問他對於她選取的主婚照有何意見時,手中的電話響起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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