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開門的手停了,他轉身看著施詩,如同以往的冷漠:“我沒有吃白食的習慣。”

    施詩聳聳肩:“楚先生,不愧身為律師,警惕性就是比常人高。”

    “多謝誇獎。”楚辭開門進屋。

    “楚律。”施詩開口喚道,抬腳走向對門。

    楚辭立在原地,等著施詩緩緩而來。

    步伐落在被燈光照亮的地板上,就似施詩眉宇間的淡雅,能照亮塵世的陰暗角落,洗滌人心的鉛華。

    施詩停在楚辭的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巧笑嫣然:“楚律,你是否也在找王丹?”

    楚辭雙手插兜,沒有回應施詩的話語。他看著阿詩,眉宇間是冷意:“聽說阿詩老師是我女朋友?”

    施詩笑容清揚:“所以,我打算盡女朋友的之責,請楚律吃飯。”

    “不必。”楚辭進屋,直接重重地關上了門。

    施詩淡然一笑,轉身朝家中走去。隨後,她走進廚房,將自己做好的晚餐裝盤,擺盤精致,雞蛋羹上灑以桂花點綴,在散發著清香的同時自帶雅致;盛裝著鮮百合炒木耳的沿邊,切開的聖女果一致鋪開,就似那道連接著白日與黑夜的山邊晚霞;再配上一碗不少不多的白米飯,在這個盛夏之際,清淡適宜。

    施詩將它們放在托盤裏,端著走到楚辭的門外,將飯菜放在地上,按響了門鈴,便直接回屋了。

    楚辭每日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褪去身上的正裝,鑽進盥洗室,洗去一身的疲倦,再換上一套休閑寬鬆的家居服,整個人就似一下子從鋼筋水泥之地遁入山清水秀之處。

    他站在盥洗室的鏡前,單手擦著頭發,棱廓分明的五官在冷光的照射下更顯清冷。

    隱約聽見門鈴聲響起,他從盥洗室出來,打開房門,卻不見人影。目光落在地上的餐食上,蹲下身,挑眉看著對麵,心想:“她這是把他當成小狗了?”

    翌日,施詩出門,楚辭還未出門。而昨晚自己放在他門口的飯菜,依舊原封不動的放在門邊。她想:“這人還真是傲。”

    學校停職,而最新的書稿也剛剛交給了出版社,她自然也就閑了下來。她驅車先去了徐氏,熟門熟路的直接乘坐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室。

    她推門而入,將鏈條包自然的甩在沙發上,側坐著看著徐瑜兮將幾位部門主管說的啞口無言的樣子,像是在看一位指點江山的女政治家。在她揮斥方遒之間,萬裏江山皆可被她納入麾下。

    幾分鍾之後,幾位主管一個個耷拉著頭離去。施詩看著他們垂頭喪氣的模樣,笑她:“徐兮,你這樣小心會嚇跑了你的盤中餐。”

    徐瑜兮端起桌上的咖啡,走到施詩對麵坐下:“你當姐看上的男人,就這點魄力?”

    “跟陸庭談過了?”

    “不止跟陸庭談過了,還順帶跟陸懷瑾談過了。”

    “看來結果很理想。”

    “當然。”

    施詩將身體向後仰去,頭靠在椅背上,心情不似徐瑜兮這麽暢快。

    徐瑜兮讓秘書送了一杯茶進來,她知道施詩從不喝咖啡:“怎麽?還在為馮梅一事苦惱。”

    “苦惱談不上。隻是馮梅一事讓我更加看清了婚姻裏麵的絕情。”

    “阿詩,這樣喪氣的話,可不是你應該說的。何況,麵對一個即將要結婚的人,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施詩坐起身:“說真的,如果不是我爸媽替我撐著這樣一股信念。說不定我當年就真的剃度出家了。”

    徐瑜兮一腳踹在施詩腳邊:“滾。”

    外麵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秘書帶著陸懷瑾進入。施詩見兩人有事要談,便提著包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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