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覺得自己好像上了套,卻不太清楚雁姬打 什麽注意,隻能含糊地說道,“隻要你不去傷害新月,我自然會秉公處理。”

    雁姬側過身子,叫甘珠去拿東西。努達海緊張地喝問道,“你要做什麽?!”

    甘珠躬身回道,“夫人讓我去拿紙筆,大夫剛才說 要小心 事項要記下來才好。大人若不放心,我讓小丫頭去拿罷。”當即叫了一個小丫頭進來,當著努達海 麵吩咐她去拿紙筆過來。

    雁姬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大廳 努達海,點點頭,“你不用慌,我不會對新月玩什麽花樣。今天趁著巧雲 事情,我替你想個法子,讓你跟新月能正大光明 在一起。”

    努達海皺著眉頭,“你又要打什麽主意?”

    雁姬垂下眼簾,看著自己 指甲,緩緩說道,“我嫁給你有二十年了,沒有功勞總有苦勞,養了一雙兒女,侍奉公婆也算盡心盡力,對你,除了沒有替你納妾,其他也算是好 了。你說對不對?”

    努達海乍然聽到雁姬說起這些,雖有些不情願,也隻能點頭承認,過了一會又補上一句,“不用你替我納妾,那個巧雲我不要!”

    雁姬接了下去,“巧雲你不要,那新月呢?你要不要?”

    努達海一直糾結 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為什麽總要扯到新月那裏去!”

    雁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和新月不能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倘若你真 如你所說,對我有愧疚,那麽你就彌補我,寫封和離書給我,放我走吧。”

    努達海跳了起來,“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和離,離了你是要我和新月愧疚一輩子嗎?!不行不可以,我不會同意 !”

    雁姬卻沒有大聲反駁,隻是眼圈紅了,淚光盈然,“那你是要我困在這裏一輩子嗎?”

    “何曾是要困住你了?我是要彌補你,讓你在將軍府享福,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你一定要鬧 不可收拾 地步?”努達海看到雁姬 淚水,有一絲 愧疚,之前跟她 爭吵,他也覺得不算什麽了。隻要雁姬能夠跟新月和平相處,那麽他也會容忍她,讓她繼續在將軍府夫人這個位置上坐下去 。

    雁姬暗暗掐了一把自己,感慨剛剛掐 不夠狠,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我要出去,這些我都不爭了,難道說,你為了你 內疚,為了彌補我,就要我眼睜睜看你跟新月在一起嗎?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你是男子漢大丈夫,難道就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讓你快樂太平 生活,就要我受煎熬嗎?我跟你過了二十年,你現在放了我吧!”

    努達海許久沒有看到雁姬這樣柔弱 樣子,一時也有些束手無策,“你都不爭了,那就別走別走!我會讓你快樂 !”

    雁姬吸吸鼻子,“你想要我快樂,就放我走,我們和離,然後你和新月也能在一起很快樂!你們能夠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努達海被雁姬說得有些動心,倘若雁姬真 離開了,他就能夠正大光明去求婚,還能給新月一個名正言順 名分。

    休妻?真 要休了雁姬嗎?

    雁姬拿起送進來 紙筆,寫好了剛才大夫叮囑 要小心 條款,吩咐甘珠收好。然後看著努達海,微笑著說,“寫吧,離了,我們都好過。”

    努達海走了幾步,來到茶幾旁,提起筆卻覺得有千鈞重,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讓他好不難受。

    雁姬閉了眼橫了橫心,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日後你跟新月就能琴瑟和諧、舉案齊眉,多美好?我也能不再困在這裏讓你痛苦了,不會傷害到新月了,從此這個家就很安寧,很幸福了。是我自願 ,不跟任何人有關係,不是賭氣不是被逼 。倘若你對我有維護 意思,你就不要寫我有多壞,就寫你和我夫妻感情不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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