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反過來說,心裏有鬼的人,他心中一定是忐忑不安的。

    當列車開始減速的時候,濱崎步心中就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窗外下著大雨,濱崎步看不清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了,隻要再等片刻,事情就清楚了。

    然而,濱崎步等不及了,他伸手推開了窗戶,窗外頓時飄進來了很多的雨水,陰冷潮濕的空氣衝進了車窗裏,引起了車廂裏其他乘客的不滿。

    濱崎步是化裝出行的,他穿著便衣,其他的乘客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於是紛紛對他提出抗議,其中的一位日本乘客,甚至朝著他吼叫了起來。

    濱崎步顧不了那麽許多,冒著雨將頭探出了車窗,朝著前麵望去。

    他看到在大雨中,前麵的車站站台上,停著幾輛摩托車,甚至還有一輛滿載著日軍士兵的卡車。在站台上站著幾名穿著雨衣的日軍軍官,他們的目光隨著緩緩進站的列車移動著。

    濱崎步將身子縮了回來,目光呆滯地坐在了椅子上,甚至連車窗都忘記了關。

    濱田義至看到濱崎步的樣子,心裏涼了半截兒。他也從車窗探出頭去,觀察了片刻,將頭縮了回來,呆呆地坐在了座椅上。

    沉默了片刻之後,濱田義至抱著一種僥幸心理,對濱崎步說道:“濱崎君,你不要這樣,這些帝國軍人或許是在執行其他的任務,與你無關的。”

    他表麵上是在安慰濱崎步,其實也是在為自己打氣,他希望結果不像自己擔憂的那樣糟糕。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列車停穩後不久,車廂的門口很快就出現了濱田義至和濱崎步,最不想看到的畫麵——幾名身穿雨衣的日本憲兵軍官,走進了他們所在的車廂。為首的一名日軍少佐,手裏拿著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直接來到了濱崎步的麵前,對濱崎步問道:“請問,你是不是第63聯隊的情報參謀濱崎步少佐。”

    濱崎步臉色蒼白,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到濱崎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幾名日本憲兵軍官,立刻分散站在了他的周圍,做出了警戒的動作,防備他遇刺,也防備他逃走。看到他們的動作,濱崎步的心哇涼哇涼的。

    濱田義至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憲兵少佐看到他的軍銜高於自己,朝著他行了一個軍禮。

    濱田義至還禮後問道:“請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找濱崎步有什麽事情?”

    那名憲兵少佐說道:“中佐閣下,我是駐青島憲兵司令部特高課的鬆下一木,奉命護送濱崎步少佐返回濟南城。”

    濱田義至問道:“鬆下君,我能不能問一下?是誰下達的這個命令?”

    鬆下一木說道:“是濟南憲兵司令部下達的命令。”說完,他就不再理濱田義至,對濱崎步說道:“濱崎君,請配合我的工作,這就跟我走吧。”

    濱崎步臉色蒼白,站起身來機械地跟著鬆下一木向外走去。濱田義至也隻好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離開了車廂。濟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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