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唐知綜揚唇笑得燦爛,“舅媽,難怪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紅光滿麵的,手氣肯定很好,你不贏錢誰贏錢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唐知綜嘿嘿笑著,整齊的牙齒又白又亮,閃得馮燦英眼睛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馮燦英心裏唾棄,本是打定主意不搭理唐知綜的,不知道是不是坐近了,唐知綜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裝錢的木盒子,令她心頭發緊。

    她沒讀過書,算數不好,上次任由唐知綜坑了她幾百塊錢,每個月生活費100塊,兩年的話統共2400,唐知綜欺負她老實,要了3000塊,如果不是她多長個心眼問小剛,還不知道被人騙了。

    唐知綜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連她的錢都敢騙。

    越想越不爽,馮燦英沒個好氣道,“贏錢關你什麽事,走遠點,別把黴運帶來了。”

    明明是嚴厲斥責嫌棄的語氣,唐知綜硬是聽成了長輩寵溺的責備,非但沒挪遠,反而拖著凳子往馮燦英跟前靠了靠,“舅媽,我最近鴻運當頭,你沾沾我的喜氣,保管大殺四方。”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還是咋滴,馮燦英竟真的又胡牌了,番數不小,收錢時,馮燦英撇著嘴沒說啥,臉上卻是笑了,唐知綜挺了挺胸腹,邀功道,“舅媽,我沒說錯吧,我和珊珊馬上辦酒席了,家有喜事,所有人運勢都會好,對了舅媽。”唐知綜掏出衣兜裏的紅包晃了晃,“我和珊珊決定在鄉下擺酒席,周圍爺爺奶奶們客套,都送了紅包來,按照禮數,你看要不要請他們吃個飯啥的啊。”

    兩個地方,如果在男方家擺酒席,女方家收了禮也會請親戚朋友們吃頓飯的,否則傳出去會落下摳門不懂規矩的名聲。

    “你們要請就請唄。”馮燦英是不會管這些事的,她替蘇家養大了蘇姍姍,其他和她沒關係,要請就請,關她屁事。

    唐知綜說,“成,待會我與他們說說,下個月初十在國營飯店吃午飯,我和珊珊有事來不了,就你和舅舅招呼他們了啊。”

    話落,站起身嗖的就衝了出去,專心摸牌的馮燦英沒轉過彎來,直到晚上樊文忠回來,進小區後碰到兩個散步的老人,客氣的喊他,“小樊啊,你們太客氣了,珊珊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結婚我們隨個禮是應該的,你用不著鋪張浪費請我們的。”

    樊文忠雲裏霧裏,什麽鋪張浪費請客,什麽珊珊結婚,蘇姍姍結婚了?

    他作為舅舅怎麽不知道。

    老人看他滿臉迷茫,心裏犯起嘀咕,轉而想到樊文忠出差好多天不在家,約莫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語重心長的說,“珊珊結婚了,下個月擺酒席呢,你媳婦說年輕人忙回不來,邀請我們去國營飯店吃飯,你媳婦也太客氣了,都是鄰居,有那份心意就行了,去國營飯店得花多少錢啊。”

    老人們經曆過許多磨難,省吃儉用慣了,平時少有去外邊吃,唐知綜說馮燦英在國營飯店訂了位置時,他們有點不讚成的,覺得太浪費錢,轉而想想這麽多年樊家難得辦喜事,又是蘇姍姍結婚,隆重點也是應該的,不得不說,馮燦英的做法超乎所有人預料,以為她不喜歡唐知綜,反對兩人結婚,哪曉得馮燦英很重視這件事。

    可見大是大非上麵,馮燦英還是拎得清的。

    “珊珊結婚?和誰?”樊文忠想到唐知綜,太陽穴跳了跳,唐知綜此人的表現市裏去年開會討論過,有幹勁有拚搏精神,想法獨特,選他為先進生產隊隊長是光明正大投票投出來的,就是本人形象太過輕浮,沉不住氣,受到兩句表揚就飄飄不知所以然。

    論能力,樊文忠不反對他和蘇姍姍交往,論人品性格,樊文忠覺得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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