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南樂低著頭,她沒有說話。

    蘇沫說得對,能夠抵禦風寒的,從來都不是衣物,而是人情溫暖。

    兩個女人並排走在醫院的花園裏,皚皚白雪的天地之間,兩人黑色的服裝,給這個世界多增添了一絲惆悵。

    蘇沫伸手在樹枝上取了一團白雪,隔著皮手套捏著玩,一邊走,一邊輕聲呢喃說道:“你應該很吃驚,我為什麽會懷上李梓謙的孩子吧reads;。”

    餘南樂十分坦誠,淡淡點頭:“有一點。”

    “我也很吃驚啊。”蘇沫輕輕歎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氤氳了她的臉頰,這其中有多少的無奈,又有多少的慶幸,餘南樂無從得知。

    “本以為這輩子都是冤家,老死不相往來了,誰知道老天還給了我這樣的一個緣分。”蘇沫把雪球拋在手裏玩著,說道:“那天晚上,我剛好回去拿點東西,沒想到他也在,以前討厭喝酒的人,喝的鼎銘大醉。”

    “我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況,都覺得滑稽。”蘇沫把雪球換了一個手,一邊朝著前麵走去,說道:“我們當時結婚的新房,被他用來安置治療汪雨染,結果,就當著汪雨染的麵前,他竟然醉醺醺地就要了我。”

    餘南樂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

    無法想象,李梓謙麵對終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汪雨染,還剩下多少耐心;無法想象,蘇沫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麵,和自己的丈夫親熱,是承受著多少的屈辱;無法想象,李梓謙是真的醉酒,還是單純的將蘇沫當做了一個泄欲的對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餘南樂。”蘇沫輕輕一笑,說道:“你比我聰明,我能夠想到的,你肯定也能想到。”

    “不管李梓謙是以什麽樣的心態,跟我發生了關係,結果是,我懷孕了,我的世界,從此多了一個生命。”

    “那……”餘南樂問道,“你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李梓謙嗎?”

    如果有孩子,李梓謙說不定能夠回心轉意,雖然餘南樂不讚成以孩子來成全婚姻,但是如果蘇沫執意要跟李梓謙在一起的話,這樣不失為一個辦法。

    “嗬嗬。”蘇沫忽然笑了,說道:“餘南樂,剛才還說你聰明了,你當真是經不住誇。”

    “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不僅要生下來,我還會自己把他撫養成人,至於誰是孩子的父親,這根本就不重要。”

    蘇沫又笑了,轉身回頭看一眼餘南樂,眼睫毛上雪花晶亮,說道:“餘南樂,你現在肯定在想,蘇沫是個傻子嗎?孩子的父親怎麽可能不重要reads;。”

    餘南樂聳聳肩,沒說話,她實在猜不到蘇沫的意圖。

    “我把孩子生下來,從小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多麽無恥卑鄙的一個小人。”

    餘南樂皺眉,“你沒有權利這樣做,你的孩子的人生,不僅隻有你。”

    “我當然有權力這樣做!”蘇沫忽然站住,手裏的雪球朝著後麵隨手一拋,雪球撞到了樹枝,炸開。

    “當我決定生下他,而不是將他扼殺在我的腹中的時候,我就有權利這樣這樣做,我給了他生命,我當然也能夠決定他的世界觀。”

    蘇沫的眸子緩緩地收緊,精光一閃而過,咬牙說道:“不僅如此,我這一輩,都不會跟李梓謙離婚,我要當他永遠都無法擺脫我,我要讓他永遠都不是自由之身,我要讓他的每個女人,都背負著小三的侮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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