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歐蘭覺得這個電話打的太遲了,所以當她遠遠看到常江的時候,心中和臉上都充滿了歉意。

    常江也遠遠的望著她,三年了,她一點兒沒變。不,其實她很多地方都變了,長發變成了短發,人也顯得成熟了——歲月是不可能不在某個人的身上留下印記的。但是那種感覺沒有變,而那種所謂的感覺就是,別說現在歐蘭是在明亮的夕陽中朝他跑來,就算她是在漆黑的夜色中朝他跑來,他也能一眼就認出她,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在用眼睛看的。

    歐蘭還真沒有常江這麽細膩的心思,她隻知道現在常江就在眼前,她急於穿過那些擁擠的人流和車流趕緊到他身邊去。她沒有去想常江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這類問題,她隻看到,背對著夕陽站立著的那個優雅的男人。是啊,在歐蘭的心目中,優雅本來就是常江的代名詞。

    “對不起,讓你整整等了一天。”這是歐蘭看到常江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沒關係,你已經為我等了三年了,所以現在我多等一些時候也是應該的。”

    歐蘭笑了,笑聲清脆悅耳:

    “可問題是我這三年也沒有專門等著你呀,我還不是該幹什麽幹什麽。”

    常江也笑了,他覺得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和這麽一個女人維持著如此良好的友誼:

    “好,我今天也沒有專門等你,我見了幾個朋友。”

    “想吃什麽,我請你。”歐蘭問。

    “想吃你做的飯了。”

    “啊?”歐蘭感到意外,“你什麽時候添了這種嗜好了,我覺得在北京的時候,你也沒怎麽吃過我做的飯吧?”

    “可能是出國太久了,所以想吃家裏做的飯。”常江繼續保持著自己的優雅,他已經決定了,把歐蘭這種天生少長了根愛情弦的行為,當成一種獨有的魅力來看,這麽一想,心裏就好受多了,——常江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善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人。

    歐蘭非常接受常江的解釋:

    “有道理,可是我現在基本不在家做飯。”她沉吟了片刻,“這樣吧,我們買些菜,回家去做,我剛才想了一下,廚房裏的用具挺全的,做頓飯應該沒問題,你想吃什麽?”

    “餃子。”常江脫口而出。

    歐蘭差點兒被他給嗆著:

    “你這絕對屬於搗亂。我廚房裏的用具還沒全到那種程度呢。”歐蘭張牙舞爪的說完,又覺得挺歉疚的,作為一個三年沒有回來過的人,想吃餃子也是非常正常的,“要不這樣吧,你在上海呆幾天?要是能多呆幾天的話,今天咱們先吃別的,周末時候再包餃子。”

    “好,沒問題。我在上海會停留一段時間,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處理。”

    歐蘭是從來不過問常江的工作的,這一是因為常江和她不一樣,她的工作總需要跟常江商量,而常江從來都不需要跟她商量工作,另一個原因則是,歐蘭總覺得像他們這種在政府機關裏工作的人,應該不喜歡沒事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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