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背轉過身,麵對著江麵,遠處的燈火遙遙的投到江麵上,倒像是洗去了所有的瑰麗浮華,隻在水麵上顯出燈光最原始的質樸,點點晶亮,讓人看著很舒服。

    歐蘭現在隻覺得天寬地遠,連夜風都吹得人心裏那麽通透。常亞東對她的指責,她句句都聽見了,卻一點兒都不想辯解,不是因為憤怒或者理屈詞窮而不想辯解,而是,就是懶得去爭論——去和這樣一個人爭論。

    良久,歐蘭才轉過身,望著常亞東,態度安然:

    “你剛才的話很過分,很不禮貌,但我不想跟你做那些無謂的爭論。因為你對我的看法影響不到我,也影響不到若楓,換言之,即使我費了很多很多心和力,向你說明了一切,你還是會幫助沈佳一來陷害我和我的朋友。所以,我現在隻有一句話可說——不管未來你和沈佳一又想出什麽手段,我歐蘭,隨時奉陪。”

    歐蘭說完話,就那麽定定的望著常亞東,他的眼、他的眉、他臉的輪廓,都是曾經在她夢中縈繞過千萬次的。過去隻要遠遠看到他的影子,都會讓歐蘭心慌意亂難以自持,可現在,她的心中卻沒有了任何感覺。她能夠這樣毫無顧忌的望著沈佳一,就能這樣毫無顧忌的望著常亞東,僅此而已。

    常亞東也在看著歐蘭,歐蘭靜如止水,可不知為什麽,常亞東卻感到一陣陣眩暈。其實,他剛才說完那句話心裏就後悔了,那不是他的本意,他知道歐蘭不是那樣的人,他隻是被氣急了,才口不擇言說出那些話來。他希望歐蘭反駁他,哪怕是和他爭吵也好,這樣至少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把那些話糾正過來,讓自己有機會把真實想法說出來。

    可沒想到,歐蘭竟然連最起碼的反駁都沒有,更不要說爭吵了,她就這麽輕描淡寫的給常亞東定了性,甚至態度中都帶著掩蓋不住的厭倦。

    ‘厭倦!’這是常亞東最無法忍受的,這麽多年來,他可以一直不接受歐蘭的感情,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感情會不複存在。

    難道,這些感情不是應該一直就存在著的嗎?常亞東甚至想到過,遲早有一天,歐蘭會結婚,但他卻始終確信,即使歐蘭有了自己的家庭,在她的心底深處,始終都會給他保留著一個位置。他從來沒問過什麽,但就是覺得,事情理應如此。甚至當他打電話告訴歐蘭,兩個人終止掉一切往來以後,他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看起來,現在的事情和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怎麽會這樣?’常亞東在心裏問自己,他認為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從歐蘭的話中不難聽出,她對自己有著極深的誤會。對,一定是這樣,歐蘭誤會了他和沈佳一的關係,所以才會如此決絕,這個誤會必須要解釋清楚,因為他和沈佳一的確是清白的。隻要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了,他和歐蘭也就恢複到了原來的那種狀態,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可他卻非常熟悉的狀態。

    “歐蘭,你對我有誤會,聽我解釋,好嗎?”常亞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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