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白紙上那一條條緊緊扣在技術部工作範疇內的問題,一幕幕過往的情景浮現在了眼前:

    想起了我曾經麵對著黃浦江的滔滔江水大聲說,我比朱莉莉漂亮,我不要輸給她,我也要做一個有光環的女人!

    想起了曾經北京的街頭,麵對著常亞東那一抹淡淡的嘲諷,我心痛如割。

    想起了我和他最後一次通電話的時候,那讓人心喜到了破碎的旋律……

    我真沒用,我又哭了,又一次為了那個男人而流淚,而我更沒用的則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了直接給他打電話,向他尋求幫助的勇氣!

    我知道,即使我現在給他撥一個電話,那完全可以算作是正常的工作行為。我也知道,我和他再怎麽說也算得上是相熟的同事,憑著他的沉穩與老練,就隻憑這一層關係,如果接到我的電話,他都會盡力幫我,正如鍾濤曾經說過的,職場上,本來就是人托人,互相捧場、搭台的事兒。

    可是,就是這麽正常的工作,這麽正常的事情,我現在卻沒有勇氣去做,隻因為我和他之間那曾經若有似無的情感。我不敢找他,因為我怕從他的聲音中聽出生疏,那會讓我難以承受。我回北京這麽久了,他沒有跟我做過任何聯係,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自尊決不允許我再主動去找他。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充滿了自嘲:

    ‘自尊?我這輩子也沒有覺得這個詞這麽可笑過,因為它被用在這裏是完全不適合的,我所謂的自尊,不過是深深掩藏起來的怯懦和虛榮,而在這份怯懦背後呢?’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在心中無力的承認——怯懦的背後,是愛慕!

    我終於撥通了電話,不是打給常亞東的,而是打給崔慧明:

    “崔總,你好,我是歐蘭,您現在有時間嗎?”

    崔慧明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

    “有十分鍾時間,夠嗎?”

    “夠。”

    “那好,你說。”

    “是這樣,”我把華源企業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唐榮約我今晚八點鍾見麵,她給了我一份提要,其中有一部分問題涉及到了核心的技術內容,我需要總部的技術支援,因為現在已經快下班了,時間太緊,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協調一下總部那邊的事情。”

    “這沒問題,”崔慧明一如往日的幹脆,“我這就處理,一會兒給你電話。”

    “謝謝崔總。”

    掛了電話,我才發覺,剛才抓住聽筒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我把手指放到額頭上,滾燙的額頭和冰涼的手指貼在一起,讓我的思維好像也趨於正常了,不再像剛才那樣乍冷乍熱的翻騰不休。

    崔慧明的效率永遠都是一流的,她很快就打回了電話:

    “歐經理,我剛才聯絡上了總部技術部的常亞東高管,說明了二分公司目前麵臨的情況,他很支持你們的工作,專門安排了一位姓洪的副主管來幫你處理這件事,這是他的電話,你現在直接跟這位洪主管聯絡就行了,有什麽問題盡管提,不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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