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忽然湧起一陣自責——我來北京這麽久了,竟然連自己的辦公桌都沒有收拾好,這上麵至少該像我在上海的辦公桌那樣,放一些小巧的花卉,文具盒裏插著幾根造型奇特有趣的筆,那個不用鎖的抽屜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毛絨娃娃。我過去做這些事情倒也不是為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每天隻在兩個地方呆的時間最長,一個是床,一個就是辦公桌前,所以應該盡可能的把這個兩個地方收拾的溫馨、漂亮一些。否則在每天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裏,都不得不麵對一個很醜陋的環境,那就有些辜負自己了。

    可是今天,我才突然發現,自從來北京之後,我既沒有整理過自己的辦公桌,也沒有布置過自己的臥室。總是說別人恨不得一腳就把我從北京分公司給踹出去,可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也一直就把自己當成了北京分公司的一個過客,並沒有真正的塌下心裏,把自己當做北京分公司的經理、分公司的員工。

    ‘我真的是做錯了。’我用力揉了揉額角,‘昨天常江還在跟我說,馮雅楚最大的優點就是隨時都能保持在戰鬥的狀態。是啊,一直以來,她都是一種捍衛自己領地的主人姿態麵對我,而我則是以一個隨時都會離去的過客的心態去麵對她,在這種巨大的心理差異之下,我這場仗,怎麽有可能贏呢?所以,要想打敗馮雅楚,我就必須得調整自己的心態,就把北京當成自己的家!你馮雅楚覺得我侵犯了你的領地,我還覺得是你侵犯了我的領地呢!這樣,至少在心理上,我們兩個是對等的了。’

    我下定決心,今天我就著手收拾辦公桌和臥室,我要讓這些東西隨時提醒自己,我不是一頭誤闖進他人領地的流浪貓,而是這塊土地上的另一個統治者!

    八點半了,兩名同事先後走了進來,她們看到我之後,沒有任何反應,這麽久了,她們仍舊當我是一個可以完全忽略的擺設。

    我決定了,我的捍衛領地的行動,就從收拾她們兩個人開始。不過今天我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跟她們計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相信,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用我大費幹戈,我在做著別的事情的同時,就把她們都料理了。

    “田姐,”我喊了那個歲數大的女同事一聲。

    “什麽事?”她連站都沒有站起來,更別說走過來了,隻是從椅子上轉過身來,望著我。

    我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麽?”田姐皺了皺眉,看來她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我笑了:

    “你走過來聽,我今天嗓子不舒服,沒法大聲說話。”

    田姐走到了我辦公桌的旁邊,又問了一遍:

    “什麽事?”我心中暗笑,她倒是沒先問問我,為什麽能把剛才那句話說那麽大聲,可是一到交代工作的時候就不能大聲說話了。不過我也想到了她不會問,像田姐這種人,是辦公室裏的老油子了,是最會察言觀色看風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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