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上線了,所以一登陸,一個接一個的頭像就開始拚命的閃動,而在那些一一閃現的頭像中,我竟然看到了常亞東的頭像!但馬上,他的頭像就又被其他人的頭像淹沒了,我緊緊盯著屏幕,不斷的點著鼠標,一一接收著留言。可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些留言都是什麽內容,都是誰發來的,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些翻到常亞東的留言,而且千萬別因為留言太多而導致QQ程序錯誤,那樣的話,我也許就會丟失了他的留言,可我不能丟了他的留言,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給我說了些什麽。

終於,常亞東的對話框出現了,裏麵隻有三個字:

‘在。有事?’

真的就是隻有這三個字。

我愣了很久才想起來,這應該是我離開上海的那天晚上,問他在不在,然後在我下線之後,他回複給我的。可能看我沒回話,他也就沒有再說話。

我覺得我的心在一點點的縮緊,就好像一塊浸滿了海綿的水,當裏麵的水全部被擠幹了之後,就隻剩下了千瘡百孔!

五天了,他竟然沒有給留我一個字!是已經忘了世界上還有我這樣一個人,還是在他的心中,原本就沒有過我這樣一個人停留過。

我又對著常亞東的對話框看了很久,最後,終於下定了狠心,關閉了QQ,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報告之中。

我用力盯著電腦,拚命的打著字,心裏反複的說著:

‘我要成功,我也要有光環,我不允許他這麽忽略過,他不能這麽輕視我……’

說到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說什麽了,隻是覺得眼底似乎是有淚,但是卻流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兒的刺的我的眼睛又酸又疼。

報告終於做好了,我也該回上海了。臨行的前一天,鍾濤拉我到處去玩兒,還說,這是必須遵守的慣例。現在我們已經很熟稔了,所以談到這種話題都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晚飯後,他又帶我來到了那間茶樓,短短一個禮拜,鬥轉星移間,一切都已經不同,還是那句話——盡在不言中。

相對而坐,鍾濤看著我忽然笑了:

“你能不能別用那種了然的笑容對著我?”

“那你可以讓我猜錯啊,那樣我就不會繼續了然了。”不知為什麽,在鍾濤麵前我永遠都是輕鬆自在的,可是在常亞東那裏,我卻不是哀怨就是莫名的緊張和惶恐。

“那不行,你還是繼續了然吧,我情願被你猜中了。”鍾濤說著話,又拿出了那個信封——比上次的還要厚!

“這是你應得的,”鍾濤根本不容我說出拒絕的話,“跟以往所有核查人員比起來,你的工作都是最有成效的,也是對我幫助最大的。”

我已經想到了,在我離開蘇州之前,鍾濤一定會把這筆錢給我,但是,這一次我還得拒絕,因為最後的結局還是未知的,所以我不能接受這筆錢,萬一我們的一番布置都落空了,我和鍾濤都沒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麽這筆錢恐怕就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了。

我想了想:

“鍾濤,這樣吧,如果你是真心的把它給我,那麽等你去上海的時候,給我帶過去。”

這一次換成鍾濤了然了,很顯然,他已經看透了我的心思:

“你很謹慎,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因為謹慎不是壞事。而更主要的是,我相信,很快我就會去上海找你的。”

我們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