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我住進了新墨西哥州阿布奎基的一家軍醫院,當時我的肋骨斷了三根,肺部被刺穿。這個慘禍發生在夏威夷島的一次陸戰隊兩棲登陸演習中。那時我正準備從小艇跳到沙灘,恰好一陣大浪襲來,將小艇浮起,我失去平衡,一跤摔到沙灘上,摔下來的力量很大,折斷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刺進了我右邊的肺髒。

在醫院呆了三個月之後,我受到一生中最嚴重的驚嚇——醫生說我的傷勢完全沒有好轉的趨勢。在經過多次的慎重考慮之後,我認為,過度的煩惱使我無法複原。我以前的生活一向十分活躍,多彩多姿,而這三個月以來,我卻必須一天24小時平躺在床上,隻能胡思亂想,沒別的事情可做。我想得越多,就越煩惱。我煩惱我是否能恢複地位;我煩惱我是否會終生殘廢,是否還能夠結婚,是否還能過正常的生活。

我催促醫生把我移到隔壁病房,那間病房稱為“鄉下俱樂部”,因為那兒的病人幾乎可以完全自由的活動。

在“鄉下俱樂部”病房裏,我對“合約橋牌”產生了濃厚興趣。花了六個星期和夥伴一起搭檔,另外我還閱讀橋牌書籍,終於把這種橋牌學會了。六周之後,我幾乎每晚都打橋牌。同時我還對油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天下午從三點到五點,我在一位教師的指導下學習這項藝術。某些作品我畫得極好,你一眼就可看出我畫的究竟是什麽。我同時嚐試雕刻肥皂和木頭,還閱讀這方麵的書籍,覺得非常有趣。

我讓自己忙起來,沒有時間為傷勢煩惱。我甚至找時間閱讀紅十字會贈送的心理學書籍。到了三個月的最後一天,醫院的全體醫護人員前來向我道賀,說“我進步極大”。那是自我出生以來聽到的最甜蜜的一句話。我高興得想放聲大叫。

我想說明的一點是:當我無事可做,隻是成天躺在床上為將來煩惱時,我一點進步也沒有。我那時是用煩惱來殘害身體,就連折斷的肋骨也無法好起來。但等到我專心一意玩起橋牌、油畫、雕刻,而置身事外時,醫生就跑來祝賀我:“進步極大。”

我現在正過著正常而又健康的生活,我的肺髒和你的一樣好。

可還記得蕭伯納說的話?“悲哀的秘訣,在於你有空煩惱是否快樂。”活躍起來吧,盡量讓自己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