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的信使我非常生氣,我要的是同情,而不是教訓。我當時氣得都想永遠不回家了。那天晚上,我正在邁阿密的一條小街上走著,經過一個教堂,這個教堂正在舉行禮拜。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就晃了進去,聽了一場講道。講題是‘能征服精神的人,強過能攻城占地的人’。我坐在神的殿堂裏,聽到和父親同樣的想法,這一來腦筋裏所有的胡思亂想都一掃而空。我這才第一次能夠清楚而又理智的思考,並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傻瓜。看清楚了自己,實在讓我非常震驚,我還想改變世界和所有的人呢——而唯一真正需要改變的,隻是我腦子裏那架意識相機鏡頭上的焦點。

    “第二天清早我就收拾行李準備回家,一個禮拜以後,我回到以前的工作崗位。四個月以後,我娶了那個我一直害怕失去的女孩子。我們現在有一個快樂的家庭,生了五個子女,上帝在物質方麵還是精神方麵,對我都很好。當我精神崩潰的時候,我是一個小部門的夜班工頭,手下有十八個人;現在我是一家紙箱廠的廠長,管理四百五十多名員工。生活比以前更充實、更友善。我現在能了解生命的真正價值了。每當感到不安的時候,我就會告訴自己:隻要把攝像機的焦距調好,一切就都好了。

    “很誠實地說,我很高興曾經有過那次精神崩潰的經驗。因為那使我發現意識對身心的控製力。我現在能夠使我的意識為我所用,而不會有損於我,我現在才發現父親是對的,讓我痛苦的,不是外在的情況,而是我對各種情況的看法。一旦了解這點之後,我就完全好了,而且不會再生病。”這就是那位學生的經驗。

    我深信內心的平靜,生活的快樂,並不在於我們在哪裏,我們有什麽,或者我們是什麽人,而在於我們的心境如何,這幾乎與外在的條件沒有關係。

    三百年前,彌爾頓在失明後,也發現了同樣的真理:

    “意識的運用,和意識的本身,就能把地獄造成天堂,把天堂造成地獄。”

    彌爾頓這句話的最好例證就是拿破侖和海倫-凱勒:拿破侖擁有一般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榮耀、權力、財富——可是他卻對聖海蓮娜說:“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過一天快樂的日子。”而海倫-凱勒——又瞎、又聾、又啞——卻表示:“我發現生命是這樣的美好。”

    半個世紀的生活,讓我學到了一句話,那就是:“除了你自己以外,沒有別的什麽可以帶給你平靜。”

    我隻是想再重複一次這樣一段話,“一次政治上的勝利,收入的增加,病體的康複,久別好友的重逢,或是其他純粹的外在事物,能提高你的興致,讓你覺得眼前有很多好日子,你不要去相信它,事情絕不是這樣的。除了你自己以外,沒有別的什麽可以帶給你平靜。”這是愛默生在《自信》這篇散文裏的結語。

    愛匹克泰德,這位偉大的斯多葛派哲學家,曾警告我們:比起割除“身體上的腫瘤和膿瘡”來說,極力消除思想中的錯誤意識要重要得多。

    愛匹克泰德在十九個世紀之前說過這句話,可是現代的醫學卻也能支持他的理論。坎貝-羅賓博士說,約翰霍普金斯醫院裏收容的病人中,有五分之四都是由於情緒緊張和壓力過大引起的。就連一些生理器官的病例也是如此。“歸根究底,”他宣布說,“這些都是生活和問題的無法協調引起的。”

    蒙田,這位偉大的法國哲學家,用下麵的兩句話作為生活的座右銘:“一個人因事情的發生所受到的傷害,不如他對事情發生抱有的意見來得深。”而我們對、事情發生的意見,完全要看我們自己怎樣決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